趙明誠又偷偷納了個妾。
安置在州衙外兩道街,跟之前的妾室隔了兩個宅院。
李清照終於從章州整理完金石和古書,足足拉了二十大車,浩浩蕩蕩地來到淄州。
趙明誠忽然覺得有點虧欠妻子,幫她整理好一應書籍,每天忙的腳不沾地不說,完事了還帶她遊覽周邊。
“那裡人流不斷,卻井然有序,是為何地?”
李清照覺得自己幸福極了,這時代還沒有毫升的概念,她根本不知道趙明誠的公糧每次都是偷工減料過的。
“是鐵礦,過去是官辦的。”
趙明誠像個好夫君一般,笑呵呵地講解:“如今是私辦,儘管儲存量降低,但產生了很多跟鐵相應的生意,州衙庫存的鐵錠也交的足夠,是個相當有幹勁的商賈。”
“有商隊過來了,好像就是去鐵礦的。”
李清照指了指,沿途竟然上百大車,都是雙牛雙馬的車駕配置,這些牛馬也能值好些錢。
“去看看。”
趙明誠樂得轉移開話題,不然李清照的視線總是擱在自己身上,生怕露出馬腳的他,壓力山大。
“喲,知州大人。”
晁蓋騎著戰馬,挎著朴刀:“自曾頭市買了糧草過來,工人們消耗太大,吃不飽可沒力氣幹活。”
“你這個老闆是有良心的。”
趙明誠點了點頭,轄區內工匠能吃飽,他這個父母官臉上也有光。
正想跟李清照顯擺一下,忽然看到妻子的視線轉向車隊,頗有些翹首以盼的架勢。
“看什麼呢?”
之前一直想讓李清照挪開視線的趙明誠,忽然熱絡起來。
“像一個故人,但有點記不清面相了。”
李清照抽空轉頭看了眼趙明誠,解釋一句:“就是寫青玉案的那個。”
“嗯?”
趙明誠抿了抿嘴:“那為何會記不得?”
“說不上來,本來也只是一面之緣。”
李清照看著那照夜玉獅子,口中喃喃道:“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
“怎麼還念上了詩仙李白的俠客行?”
趙明誠有些焦急道:“你不是不喜歡李白的白描詩,認為只有意而無形嗎?”
“奴家那時才十九歲,肯定年輕氣盛嘛。”
李清照笑道:“此時此景,卻是能感受到詩仙的寫意與白描的結合,果然精妙。”
“其實我也會騎馬,扮俠客嘛,誰不會似的。”
趙明誠嘟嘟囔囔的,顯然是討厭鬼火少年的那個型別。
好死不死的,那白馬衝了過去,卻又一頓,轉了回來,更過分的還跳下馬來,拱了拱手:“原來是易安居士,好久不見。”
一聽聲音,李清照確定了是武洪,連忙做了個漢人萬福,道:“原來是你,許久不見,竟是不敢相認了。”
“人生何處不相逢。”
武洪笑道:“天底下又有幾人能如易安居士一般青春長久。”
“小官人說笑了。”
李清照比武洪大了八九歲,這麼被人誇,饒是她這個喜歡喝酒賭博的好女孩,面色也不由露出一抹羞澀。
趙明誠看了看武洪,又看了看妻子,連忙一拱手:“在下趙明誠,小郎君也有經營鐵礦?”
“朋友買了糧草,擔心路上不安全,託我等押運而已。”
武洪一拱手,“趙公子才名滿天下,與易安居士伉儷情深,又有金石與古籍的共同愛好,實在是羨煞旁人。”
“哪裡哪裡...”
趙明誠頓時被誇的很舒服,連連拱手,還主動誇了武洪的馬很颯。
又交談幾句,武洪便告辭離去,策馬朝車隊追了上去。
“這個年輕人....果然很年輕。”
趙明誠彷彿一個老父親,見到了鬼火少年一般搖搖頭。
“有這許多糧草,工匠們也定會很開心。”
李清照想的卻不一樣。
“眼下天下太平,又有大軍外出征戰,大宋即將迎來最繁榮的時節。”
趙明誠其實說的沒錯,大宋最繁華的時間點就在現在,只可惜保質期太短。
他不知道什麼是小紅書,更不知道翻過來的人,跟中國網友對賬之後全都懵了。
而中國網友也才知道什麼叫午餐貸,什麼叫賣血,當兵的要自己購買軍裝和防彈插板,退伍時還要交武器磨損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