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守將第一時間將馬擴送進王宮。
“這位將軍可是劉家之後?”
馬擴氣度不凡,守將也沒為難他,反正很快就要砍頭。
“額...”
守將沒想到此人竟知道自己,便道:“末將正是北地大族劉家後代劉宗元。”
“果然如此,我與你父親曾遊歷漠北,你腰間的玉佩便是我當時所贈。”
馬擴又拿出一個環佩:“此物是你父親贈送與我的。”
劉宗元一看,還真是家傳玉佩之一。
連忙拱手道:“馬叔叔,家父過世了。”
“唉,我與你父親君子之交,各為其主,但也曾有個約定。”
馬擴說道:“我不知他說沒說過,若有變故,你我兩家便可結成同盟之好,至少保住家族傳承。”
“卻是不知。”
劉宗元搖搖頭,恍然間又想起什麼,拿起玉佩,上面刻著一個盟字。
馬擴拿起自身玉佩,是一個‘同’字,笑而不語。
“叔叔.。”劉宗元拱手:”這王府去不得,還是趕緊出城。“
“侄兒且安心。”
馬擴笑道:“既來之,則安之。”
他揹著手,一身坦然地走進了王宮。
如今已改成皇宮,天祚帝已被降為王爺。
只不過還在跑往山西方向的耶律延禧自己不知道而已。
遼人佔據的燕雲十六州的雲州,就是山西大同。
耶律延禧召集八萬大軍駐守大同,隨時準備跟追去的金兵決戰。
“站住!”
馬擴剛走到近前,侍衛當即阻攔:“皇宮重地,外人不得入內。”
“我乃大宋使者。”
馬擴亮出了家傳使節手杖。
“南朝使者又怎樣?”
侍衛嗤之以鼻:“去那邊,王爺府,皇宮不再接待宋人。”
“爾等皆要為今日之傲慢付出代價。”
馬擴哼了一聲,甩袖子去了王爺府。
劉宗元愣了一下,隨即從側門進了王爺府。
馬擴沒看到耶律大石,接待他的是蕭塔不煙。
面對絕美的王妃,馬擴目不斜視,直言自己的目的。
“這些紛爭,奴一個女子怎能懂得。”
蕭塔不煙柔柔一笑:“大石林牙有事在身,使者要等待片刻,奴只是個陪襯罷了。”
馬擴看了一眼蕭塔不煙,並不說話,而是拱手一禮,便站在廳中等待。
他身材高大,孔武有力,握著手杖的手背青筋暴起。
蕭塔不煙暗暗點頭,南朝人也並非都是那樣軟弱。
“馬擴,你還有臉做使者來見我?”
耶律大石從正門走進,神色不虞。
“無論什麼時節,我身為使者,都要為兩國奔波。”
馬擴持節杖,其實這玩意兒在大漢,大唐,都是代表了皇帝親臨。
只是到了宋朝沒什麼威懾力。
“你倒是有膽子來,我問你,宋出兵協助金攻打遼,是不是單方面撕毀國書?”
耶律大石冷笑一聲,“宋出爾反爾,那趙佶不是個好東西!”
“非也非也。”
馬擴連連搖頭:“宋出兵,正是因為宋遼兩國百年之好,又有國書所在,天祚帝只是戰略性轉移,而並非被抓被殺,燕王竟然對外宣稱天祚帝不作為,降為王爺,自己登基做了皇帝,此不合禮法也,是故宋出兵,但也是來勸降,而非直接攻打。”
“哈哈。”
耶律大石都要被氣笑了。
這番話實在精彩,竟無法反駁。
他忽然冷笑一聲:“那你跟劉宗元的盟約又是何解?”
馬擴只是一笑:“故交之所託,盡人事,聽天命,卻不可不為。”
“你推的倒是乾淨。”
耶律大石搖搖頭:“你走吧,我本欲聯宋滅金,如今卻知宋意已決,你我之間,就像宋與遼,可有曖昧,卻無真情,說再多也無濟於事。”
“必如實轉達。”
馬擴持節杖一拱手。
耶律大石則以遼人執手禮,握了握馬擴的手,道:“盡人事,聽天命,我早就學習過,而今記下了。”
馬擴告辭離去。
耶律大石看向了房頂,王爺府的規格也較高,盡展現華夏文明之巍峨。
大宋的浪漫,遼人又何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