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子古樸,有不少盆景綠植,還有幾塊太湖奇石。
這東西很快因為宋徽宗的花石綱而變得價值巨大。
一塊便價值上百貫。
“這裡是小娘的祖宅,因為老爺外出做千戶,便將此宅當做嫁妝留給了小娘。”
孫雪娥解釋道:“又不放心交給外人打理,所以便是奴家得空過來灑掃一下。”
武洪點點頭,既然是吳月娘的嫁妝,理論上來講也是西門慶的產業了。
不過,吳月娘的老爹畢竟還是領兵的都指揮使,西門慶暫時就沒敢打這裡的主意。
施耐庵在寫水滸傳的時候,用千戶代替,因為宋朝的軍官體系十分複雜,除了官職,還有祿職,最高為正二品的太尉,最低為無品級的進勇副尉,共六十級。
往下的普通士兵還分為:羽弓手,鄉兵,弓手等等。
進了房子,孫雪娥引領武洪進了書房,字畫不多,最顯眼的是掛著的陽穀縣堪輿圖。
“小官人快坐,奴家這就去燒水。”
孫雪娥頗為殷勤,還找到了珍藏的團茶,仔細研磨成粉,待燒開了水,便可以進行點茶。
武洪小短腿一蹬,整個人便坐在椅子上,晃了晃腿,研墨蘸筆,鎮紙一推,便書寫起來。
孫雪娥端來開水,一邊點茶一邊看著武洪書寫,那流暢程度,正應了那句話:“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
那洋洋灑灑的書寫,卻又異常專注的模樣,讓孫雪娥點茶的手都變得慢了起來。
忍不住站在一旁,看著那故事一個字一個字的呈現出來。
心頭也浮現出一種‘見證奇蹟時刻’的興奮。
因為此書必火。
這不是空穴來風。
孫雪娥知道無論是知縣,還是西門慶,亦或者是吳月娘,他們這個小群體就代表了一種潮流。
以及對新奇故事的渴望。
武洪之所以寫這個,是因為他知道每個時代的人,對故事都是渴望的。
即便是前世的八十年代,故事會等等小雜誌,全國銷量都極其可怕。
何況是四大名著之一?
便是小日子過得不錯的那國都拿去翻拍。
終於點好了茶,孫雪娥拿起茶盞盛了一滿盞,雙手端給武洪,“小官人,歇歇吧,這團茶裡特意加了燒開的羊奶,香的嘞。”
“好。”
武洪轉身去接,卻是撞到了茶盞。
“啊!”
孫雪娥手上一個不穩,幾乎半盞茶都潑在了武洪身上。
這把武洪也給驚了一下,腳下踩在椅子腿上,就要發力,卻看到孫雪娥的眼神之中,並沒有多少驚慌。
反而是看著茶湯灑向自己,眼中多了一抹興奮。
“?”
有陰髦?
不是,有陰謀?
武洪眼下當然不怕,他想到了梁山酒店的仙人跳,難道這孫雪娥看著老實巴交的,竟然也想玩這一套?
事實上,歷史上也不怕一些權力龐大,卻又沽名釣譽之輩,會將有名的畫師或者小說家關在地窖裡,只讓他們不斷拿出作品,然後說自己的。
該不會是西門慶的主意吧!
武洪心下冷笑,便讓你們暴露出真正的嘴臉。
他沒躲。
衣物溼了,還冒著熱氣。
噝!
很熱。
武洪作勢起身,扯著衣服,遠離肌膚。
“哎呀哎呀……”
孫雪娥也燙到了手,慌亂之下,茶盞落地,摔成了幾片。
“真是對不起,小官人,奴家實在是太笨手笨腳了。”
她連連萬福,滿臉自責。
“無妨無妨,只是些許小事而已。”
武洪故作瀟灑的擺擺手,抓起毛筆繼續書寫。
“都怪奴家,看到小官人的文章浮現,激動的心跳非常,以至於有些慌亂……”
孫雪娥說著便紅了臉。
武洪轉頭看向她,腦中浮現了一個字樣——世間女子的一個臉紅,便勝過最真情的告白。
演技不錯啊?
“別慌,我又沒什麼事。”
武洪抓著毛筆蘸墨,打算繼續書寫。
“小官人,衣物溼了,會留下痕跡。”
孫雪娥道:“不如脫下來,奴家拿去洗了,此刻天氣正熱,很快就會幹了。”
來了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