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慶臉都綠了。
他先制止了潑皮們要踹後門的舉動,然後吩咐道:“去兩個人堵住前門,兩個人堵住後門,旁邊也去人策應,千萬不能讓人跑了。”
“是,大官人放心,保證跑不了。”
潑皮們紛紛亮出兵器。
“老爺,俺跟你進去。”
玳安主動請纓,他倒不是擔心西門慶怎樣,而是擔心西門慶怒極之下,再傷了月娘。
“你守在恭所那邊,若是被人順著尿路跑了,俺拿你是問”
西門慶一擺手,長袍也在腰間革帶上,手搭牆頭,腳下一發力,整個人便飛身過了院牆。
玳安跳起來,兩隻手把住牆頭,兩條腿蹬了好幾下,總算才爬了上去。
身手高下立判。
玳安跟在西門慶身後,還想渾水摸魚,結果被西門慶一推,便身不由己地踉蹌出去。
他好不容易穩住身形,看到西門慶推開後門,旋即便爆發出了驚雷般的嘶吼:“直娘賊,奸賊,惡賊,逆賊!
……俺地候,怎麼恁傢伙!”
玳安耳聽得西門大官人暴怒,整個人都有些打擺子,心頭慌亂不已。
在整個陽穀縣,誰敢正面承受西門大官人的怒火?
他簡直不敢想象,那人必定完了!
“快讓老身進去,快!”
王婆的聲音在後門傳來,“不是,才一會兒沒見,你們就敢不認識老身?便是大官人都不敢!”
王婆一臉淫威地走了進來。
“這邊這邊。”
玳安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同時招呼王婆。
有她在前面頂著,玳安也敢進去了。
卻只見一走進去,裡面似乎有雪白閃過,但很快便被衣衫籠罩。
再一看床榻,上面一個五短身材的矮子正酩酊大醉。
“?”
玳安心下狐疑,搞不清楚場面到底是怎麼回事。
就見西門慶暴喝一聲,“還踏馬裝死?!”
說著便腳下一踏地,整個人藉助反衝力飛身而起,旋即在牆上猛然一蹬,一個斜斜的飛踹朝床榻而去。
“颯!”
玳安心頭閃過一個字。
西門慶這身手,果然是男兒本色。
這威力十足的一腳踹過去,那矮子必然吐血。
“住手,不準打!”
吳月娘大喊起來。
孫雪娥也是焦急地直跺腳。
“說什麼呢?一邊去。”
王婆當然幫西門慶,事後必有好處。
她拉扯著吳月娘和孫雪娥,一己之力便控制住二人。
“大官人只管用力,其他交給老身了。”
王婆渾身散發著老成持重的氣勢,當即控制住了局面。
然而說時遲那時快,那矮子突然醒了過來,抬起小短腿飛起一腳,竟然後發先至,一腳正中西門慶心口。
“噗——”
西門慶人還在半空,便仰頭噴血,同時整個人倒飛出去,砸在了玳安身上。
“啊呀!”
西門慶暴叫一聲,想要起身,卻是齜著沾血的牙齒,如何用力也起不來。
“姦夫淫婦,你們不得好死!”
他眼珠子瞪的猩紅,怒急攻心,當即昏死過去。
“老爺,老爺?!”
玳安被砸的七葷八素,此刻也顧不得其他,慌忙攙扶起西門慶,用力晃了晃,完全沒有反應。
吳月娘和孫雪娥也被嚇得神色一變。
王婆眼神瞬間變得清澈起來。
還放開了二女。
色厲內荏的眼神看向了武洪,萬萬沒想到,這三寸丁什麼時候變成三十寸了?
竟然還有那麼高強的身手?
“還不抬回去養傷?”
武洪整理一下衣襟,淡淡道:“記得弄個馬車驢車什麼的,讓太多人看到,他西門慶可就丟人丟大了。”
腦子有些發懵的玳安,下意識地背起西門慶就往外跑。
潑皮們還兢兢業業把守,結果就看到金主被人揹了出來,下意識地撒腿就跑。
還不忘打個口哨,提醒其他人。
事實上,他們都是外地的逃兵,被遼人衝散之後,不敢再回京西路的燕京一帶,聽說山東響馬多,便流浪過來廝混。
已經將望風而逃養成了本能。
玳安揹著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