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孃的誰?!”
看著眼前報信的龐春梅,西門慶病臥床榻猛驚起,以為自己聽錯了。
龐春梅也是一愣,不明白為什麼西門慶的臉一瞬間就變成了綠色。
她伸出青蔥玉指,輕撫西門慶的手臂,柔聲疑惑道:“大官人這是怎麼了?”
身邊有人安慰,西門慶不好暴怒,但心中已經默默流淚。
老宅和妻妾,都被他看做是自己的財產,還能怎麼辦?
當然是原諒她們啊。
宋朝律法規定,捉姦見雙現場激情殺人,不需要承擔任何後果。
事後再去殺人,則是蓄意謀害,是賠人命的死罪。
他當時花錢買通了知縣,無論出什麼事都不要管。
可萬萬沒想到的是,他竟然沒打過武洪。
還捱了一腳。
現在他竟然還敢來拜訪,西門慶只想問,還有王法嗎,還有法律嗎?!
“讓他滾!有多遠滾多遠。”
西門慶指著門口,“你去告訴他,這事沒完,等俺養好了傷勢,不是他死就是俺亡!”
龐春梅一見自己溫情安撫都沒什麼作用,便也只好匆匆而去。
“滾!都給老子滾,今天誰也別進花園。”
西門慶氣得摔了果盤,大吼一聲:“拿酒來,送到花園,秋菊你他孃的要是沒死,就快點。”
“誒,誒。”
眼見老爺暴怒,秋菊弄了點剩菜和酒,就送到了花園涼亭。
“……”
西門慶都看呆了。
“就給俺吃這?”
他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看著愣愣不知如何處理的秋菊,崩潰地一拍大腿:“去炒菜,不會就去找孫雪娥,她不做就去酒店買,快快快!”
“誒……”
內宅的暴怒聲,讓走到偏廳的龐春梅都忍不住看去,但最終還是對武洪道:“老爺沒在家,抱歉啊。”
“這怎麼話說的?”
武洪指了指花園方向:“我明明聽到他的聲音了,怎會不在家?”
“這位小官人,算奴求你了,快走吧。”
龐春梅也是擔心西門慶的怒火燒到自己身上,她還從未見過如此發火的大官人。
“那好吧,其實我是真心想跟他和好,大家都是陽穀的體面人,沒必要搞到這種程度的。”
武洪聳了聳肩膀:“麻煩你告訴大官人一聲,就說感情這種事沒辦法的,不是人為能控制的,根本就是激情犯錯。”
“好了好了。”
龐春梅也有點無奈,這傢伙有點像膏藥。
她纏了小腳,身量倒是不矮,比武洪高了大半頭,當即便搭住武洪的肩膀,往外推他。
噝!
好結實的腱子肉。
外表根本看不出來啊。
龐春梅心頭一顫,竟有種莫名的衝動。
同時又忍不住跟西門慶比較起來。
完全是兩種質感。
噝呃……
口水滑出。
一瞬間竟然激情了。
龐春梅連忙鬆手,等在門外的洪爺探頭探腦,她便道:“送這位小官人出去,大官人在忙。”
“誒。”
老洪爺應了一聲,武洪也沒有再逗留的必要,當即往外走。
只是肩膀上那輕輕揉捏的兩下是什麼意思?
武洪出了門,還能感受到肩膀上觸感殘留的餘溫。
有點妙。
恍惚間,武洪疑惑自己是不是戀愛腦。
還是穿越的緣故,開始有些連裝都懶得裝的離經叛道?
武洪自己也搞不清楚。
人生在世,無非名利美人便可概括。
武洪都穿越成武大郎了,當然全都要啊。
他走過兩道街,拿出竹管斜斜地支起,調整了一下角度,隨即豎起了大拇指。
左右眼自拇指上一睜一閉。
又稍微調整一下竹管,拿出一根試驗性的爆竹,接上了引線。
“呼呼……”
武洪拔出火摺子吹亮,然後就點燃了引線。
“嗤……”
引線燃燒著的光,鑽進了大竹筒。
略微停頓,‘咚’的一聲輕響,夜色中有物件從竹筒飛了出去。
武洪心中默數一陣,竟然沒等到爆炸聲。
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