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詩》中寫道:“及時當勉勵,歲月不待人”。
而北宋時期民間鼓勵方式,已經出現了‘加油’二字。
當然,此時指的是加燈油。
加了燈油繼續努力讀書。
武洪剛開始寫西遊記的時候,小潘叮囑他加油,他就回了句:“放心,會用力的。”
給小潘同學弄得面紅耳赤,卻不知該如何回應。
漸漸地,武洪也就沒那麼跳了。
畢竟現在特別的和諧。
“沙子?這粥裡怎麼有沙子?俺的牙啊!”
操場上,剛剛排隊打完飯的弓手,忽然哀嚎起來,低著頭噴出米粥,還有帶血的碎牙,氣得摔了飯碗。
其他弓手也紛紛中招,一個個怒不可遏地上前爭論。
沒打飯的卻排擠那些同僚,想要趕緊打飯。
一個夥兵爬上了飯車,叉著腰牛逼哄哄地說道:“怎地?一個個以為自己是獅子樓的當紅花魁?吃不得糙糧了?”
他指著嘴角流血那個:“知不知道你們每個人一頓就要吃掉三斤米麵,全都是俺家相公的錢,夜裡沒訓練吃稀飯都不行了?”
“你胡攪蠻纏,俺說的是沙子。”
那人指著自己的嘴巴:“看看,牙都碎了半顆!”
“風大,有沙子不是很正常?恁多事。”
夥兵冷哼一聲:“愛吃不吃,下頓爺爺煮的更稀,每人只半碗,有能耐就回家去,少在這裡混飯吃。”
弓手不說話了,他們是胥吏徵調的臨時兵,這沒錯,但現在回去就等於得罪了胥吏。
因為兵額不足,知縣會問罪胥吏。
別說胥吏掌握著他們的田地房契,光是交糧稅時,他隨便在糧鬥上踢一腳說法都很大。
平常人家,胥吏不輕不重一腳,一斗震落兩分,落地上就是胥吏的,農戶得自己拿錢糧補充。
關係戶肯定就隨便一腳,意思意思。
但得罪了胥吏,一腳震出去四分甚至五分,變成了半鬥,那填補可就多了去了。
另外家家戶戶田間地頭都有隱田,少的七八步,得罪胥吏之後重新丈量,再把荒草碎石灘之類無法種糧食的地方囊括進去,糧稅至少翻一番。
光是這兩點,就讓不少農戶種了一年的糧,還不夠交稅的。
家破人亡做逃戶的越來越多。
“把飯撿起來。”
夥兵一看弓手慫了,頓時火氣暴漲:“俺讓你把飯撿起來!”
飯碗扣在地上,沾了諸多沙土,肯定不能吃了。
“吃下去。”
夥兵猙獰地盯著那弓手:“這碗飯你要是不吃下去,所有人晚飯都別吃了。”
這一下,不止是那個弓手,其他沒打到飯的弓手,紛紛色變。
逼著他吃滿是沙土的飯。
同時還是逼著其他所有人,敵視他。
這種事可大可小,但他們是要上戰場的,被人陰死的不在少數。
即便是西北第一戰神劉法,也被童貫搶功勞給陰死了。
何況一個臨時徵召,結束便回家的小小弓手?
“吃!給爺爺吃下去!”
夥兵一起舉手怒視那弓手,繼續逼他。
他們更想這弓手抽刀造反,畢竟這可是軍營啊,這廝敢抽刀,他們就敢打死他。
已經不是飯裡有沒有沙子的事了。
而是要透過這件事,這個人,確定下來,以後再有沙子飯,沒人敢叫出聲,默默吞食便是。
之前每一次徵召弓手,都有差不多類似的環節。
去年打黑風寨招募的弓手,同樣的事,當時在軍營裡就打死三個。
還得讓家屬過來交罰款,軍服軍械損失的錢也得賠償,不給錢不許領屍體。
“俺……俺……”
那弓手渾身直哆嗦,最終還是過去蹲下,將米粥撿起來,抓起來就要往嘴裡塞。
夥兵們頓覺沒勁,雖然吃了恁多沙的子飯,這貨肯定會得重病,也起到了震懾效果,但卻不如當場打死他來的痛快。
胥吏,不,這些夥兵只是伙頭兵,負責做飯,連胥吏都不是。
但想弄死一個人,竟然也跟玩一樣。
“砰!”
那弓手正要抓粥往嘴裡塞,一隻手便抓住了他的手腕。
“?”
弓手一轉頭,沒看到人,視線放低,卻見一個孩童身高的漢子,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