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誰啊?還讓知縣砍俺的腦袋?”
夥兵嗤之以鼻:“你知道縣衙大門朝哪開嗎?”
“哈哈哈!”
其餘夥兵又是爆笑。
“出去,此乃是軍營重地,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進的。”
那夥兵一擺手:“兄弟們,今天丟了幾擔精米,看來就是這傢伙搞得,抓住他!”
他聲音十分暴怒,表情猙獰,畢竟那些弓手都被他震懾。
但這人一出來,居然敢提出去縣衙告狀?
必須往死里弄。
穿刀筆小吏公服怎麼了?
肯定是偷的。
這模樣能當胥吏?
老子都能當縣太爺了。
幾個人一琢磨,抓了他,還能把之前偷賣掉的精米窟窿堵住,還能震懾弓手。
一石二鳥啊!
夥兵們簡直為自己的智慧感到驚歎,最關鍵的是,武洪的模樣實在是不像當官的。
自古以來,多少人因為長得難看而無法做官?
龐統被人稱作鳳雛,雄才大略,只看長相就沒機會做官了。
哪怕殿試第一名的狀元郎,如果長得難看,也會掉出前三甲。
而殿試中最英俊帥氣的那位,便是探花。
所以每一屆科舉的探花郎,皆英俊瀟灑。
宋徽宗當時提拔秦檜做御史中丞,就是因為秦檜長得端正,同時又寫的一手好字。
在宋徽宗趙佶看來,長得跟他一樣英俊的男子,大家脾性相同,必定會一掃前任皇帝積累的冗氣,令天下海清河晏,一派豫新浩然之景象。
他們明白這些道理,當即就跳下飯車,準備抓住武洪。
武洪一甩手,漠然神情看向那夥兵:“此乃知縣手書,命我為代理縣尉,緝拿陽穀縣內一切宵小之徒。”
“什麼?!”
那夥兵面色一變,抓起拍在胸膛的手書,確定章印簽字都無誤,心頭不禁咯噔一下。
糟糕!
此人要拿俺立威!
他瞬間想明白其中的關係,當即乾笑一聲:“抱歉,俺不識字,莫隨便拿張紙糊弄俺,兄弟們,動手!”
他將知縣手書一丟,伸手就抓住了武洪的領口,旋即一拳打出。
卻是惡狠狠地衝著武洪眼球去的。
只要給他眼球打爆汁,他們就有逃跑的餘地。
一旦震懾不住眾人,必定遭到反撲。
“?”
一拳打出的夥兵,一瞬間打了個空,渾身蓄力都打在了空氣中,給他的手臂都閃了一下。
卻眼睜睜地看著武洪腳步不動,整個人上半身卻詭異地轉到了一側,而後揮舞拳頭衝著夥兵的後腰眼一拳捶下。
夥兵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看的如此清晰,卻又做不出半點反應。
那拳頭捶下的瞬間,他感覺自己好像被人用鐵錘給砸了後腰。
“咔!”
腰椎骨都發出了錯節的聲音。
“口!”
這夥兵痛得慘嚎一聲,可也正因為太疼,以至於‘啊’字只出口半聲。
整個人便撲倒在地,身軀彷彿被打斷了脊椎的蛇,頭腳都還能動,就是起不來,更何況跑路?
“你敢惹我?!”
那夥兵怒目相向,猙獰可怖。
武洪卻不搭理他,轉向了其他幾個夥兵,漠然問道:“還有你們幾個是吧?”
“啊這……”
突然出現的轉折,令其餘夥兵都有些猝不及防。
但看到夥兵頭子連一下都沒扛住,頓時搖頭:“我不是,我沒有,我什麼都沒幹。”
“俺們就是普通夥兵,幹活拿錢而已。”
“頭兒讓俺們幹啥,俺們就幹啥……”
他們異口同聲,表示自己很無辜,畢竟一個月才賺幾百文。
“真的嗎?我不信。”
武洪搖了搖頭。
“……”
儘管幾個夥兵看武洪那模樣,都覺得他很欠打,但還是拼命點頭,表示真的。
至於夥兵頭目,他是縣尉鄰居家二叔的外甥女的丈夫,自有人脈報復回去,不用他們操心。
“那就去煮粥,要肉粥,筷子立於粥面若倒了,那就全都跟縣太爺當面說去。”
武洪扯縣太爺的虎皮,指了指倒在地上的夥兵,“把這廝鳥也一併拉走,若做不了事,通知其家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