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
趙楷推開中人,也不管什麼宮女和太監,直接來到趙佶身旁,拱手見禮。
“嗯?”
趙佶一歪頭,斜眼看見趙楷,心下略顯不悅,但還是笑著問:“三郎,你怎麼來了?”
趙楷一看自己私闖進來,老爹都沒生氣,心下愈發有底氣。
“爹爹,高俅瘋了。”
他一指城外:“那廝鳥竟然調集了四萬大軍,把持各個城門不說,還派兵控制了諸多要道。”
“什麼?!”
趙佶也是一愣,舞臺上的兩個幾乎糾纏抱在一起的大臣,也不唱跳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趙佶一擺手,笑道:“高俅朕還是瞭解的,哪怕就是趙楷你造反,他都不會造反。”
“爹爹,孩兒必不可能啊。”
趙楷連忙表態。
“這裡面肯定有什麼事,你不是提舉皇城司了嗎,速速去查。”
趙佶打發了三兒子,對旁邊的中人說道:“讓童貫去把高俅叫來。”
童貫是樞密使,可指揮天下兵馬,是隻能調動兵馬的高俅的上司。
趙佶非常聰明,他讓童貫去喊高俅入宮,一方面是為了表示看重高俅,另一方面,無論高俅調動多少兵馬,只要童貫在,那些兵馬將領就得全聽他的。
無論高俅想做什麼,至少是做不成的了。
哪怕武洪知道了高俅的大手筆,當時他也不會想到,自己轉移視線的一句話,竟然引起如此轟動。
更想不到皇子,太尉,樞密使,皇帝,乃至兩個圍觀的大臣,都參與進來。
皇城司就是北宋皇帝的特務機構,跟明代的錦衣衛,清朝的十三衙門一樣。
趙楷招呼人一問,就知道是怎麼回事。
“竟被人廢了男根?”
趙楷也愣了愣,“那廝鳥以後就沒辦法再幫民間婦人玩耍了啊。”
“王爺,這是好事,以後倒是免得繼續汙了官家的眼。”
皇城司押班太監是趙楷提點皇城司之後,宋徽宗安插進來的人手,都知和押班兩個職務,皆為他信得過的太監。
“那倒也是。”
趙楷看不起高坎,覺得這廝根本就是個廢物,沒有他爹分分鐘被人弄死,現在不過是報應來了而已。
不像他這個皇子,靠真才實學考了狀元不說,又做大官,每日都在歷練當中。
自己這才是大宋的棟樑,優良品種。
高坎那種即便做了官,終究不過是寵臣。
他去跟趙佶一說,這位皇帝當即恍然,表示同情。
“高俅無後,過繼個堂弟做兒子,本身已經很可憐了,終究難免衝動。”
李邦彥和王黼互望一眼,王黼畢竟是新晉朝官,很是眼饞太尉這個三公之一的位置。
當即說道:“官家,沒有規矩不成方圓,高俅擅自調動兵馬,到現在都沒能派人知會官家哪怕一句,其心可誅。”
“那依愛卿所言,該怎麼辦?”
趙佶問完,又一指王黼:“你說的對,調動恁多兵馬,竟然都不來知會一聲。”
“官家必須懲戒高俅,不然以後難以管教諸臣,須知烽火戲諸侯耶。”
王黼說罷,還以優伶腔調,給趙佶施了個萬福禮。
“有道理。”
趙佶點頭。
不多時,高俅和童貫一起進到宣和宮。
“罪臣高俅,給官家請安。”
高俅一躬掃地,幾乎超過九十度。
“你可知罪?”
趙佶喝了口點茶。
“臣知罪。”
高俅不起身,繼續彎腰。
趙佶點頭:“知罪就好,兵馬都調回去了嗎?”
“都已調回軍營,無一缺失。”
回答的卻是童貫。
“嗯。”
趙佶再點頭,負手向外走去。
在經過高俅之際,居然使了一招海底撈月,一腳從一個怪異的角度,抽中了高俅的屁股。
高俅那姿態有些站立不穩,雙臂伸直,像是飛機翅膀一樣張著,向前衝了幾步才停下。
高俅有點懵逼的起身:“官家……”
趙佶走過去,拍了高俅肩膀一下,呵斥道:“以後再不許這樣了啊。”
“臣必定謹記聖訓。”
高俅再次一躬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