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瘌痢頭看似痴漢,其實有他自己的精明,此番不巴結富安,更待何時?
他本來也虎,每戰皆衝在最前,人送外號張大膽。
他越走越近,眼看離武洪還有四五步距離,還不忘回頭,朝富安露出一個舔狗的笑。
富安重重點頭,這才是好兄弟。
他腳步也加快,在落後張大膽兩個身位之時,他一扒拉張大膽肩膀,讓對方跟在自己旁邊。
在這個邁向富貴的時刻,他不允許現場有比自己牛逼的存在。
不然回頭怎麼跟高太尉吹牛逼?
畢竟對方只是拿個小鐵棍,還是空心的。
“如果俺是你,就會放棄無謂的掙扎,解開褲帶把自己捆上,至少能少遭罪。”
富安抓著牛耳尖刀,在自己的左手指甲上輕輕地削著。
忽然看到一點燃燒的繩子,他嗤笑著搖搖頭:“臨時抱佛腳可沒用,你這線香白點了。”
“林娘子就是你迫害的吧?”
武洪看著富安,嘴角微揚。
“你...你是何人?!”
富安渾身一抖,表情露出了‘落進圈套’的驚恐。
“林沖叫我一聲兄長,你說我是誰?”
武洪獰笑反問。
富安侷促不安地左右看去,另外三人不知去向,但並沒有想象中的大隊人馬跳出。
“唬我?!”
富安哈哈一笑:“說了半天,你不還是拿著個小鐵棍裝神弄鬼,想要拖延時間讓其他人跑路是吧?”
他說罷,腳下步伐倒也有些功底,揮刀上前。
富貴就在眼前,焉有不拿的道理?
與此同時。
武洪扣動了扳機。
火頭引燃了藥池中的顆粒火藥,旋即燒灼著油紙彈殼,其中一個纖細的硝化棉驟然燃燒。
“轟——”
槍口噴出火舌。
富安只覺得眼前一花,胸口就像被大錘掄中,整個人不受控制地跌倒。
“果然...富貴險中...”
他顫巍巍地抬手指著武洪,話還沒說完,嘴巴里湧出大量血液,腦袋一鬆砸在地上,徹底沒了氣息。
張大膽傻傻地看著地上的富安,胸口處一片血肉模糊,好像佈滿了小洞。
他再轉回頭,看著那小鐵棍,當即一丟尖刀,跪下了。
“其實俺跟富安不熟,就是一個村裡的,礙於面子,不得不來。”
張大膽滿臉無奈地說。
“俺們真不熟……”
其他三人一看這架勢,也紛紛丟下尖刀,心頭震撼的無以復加。
那玩意兒看著小小的,怎麼能噴出那麼多?
都不知道怎麼回事,富安就死了啊!
這是仙法,不,是佛法!
幾人紛紛開始心裡不斷默唸‘阿彌陀佛’。
“把自己捆好,進去。”
武洪偏頭,衝房門一晃。
“誒,誒誒。”
幾人頓時照辦。
這時,鄆哥小跑過來,面色蒼白道:“郎君,挖好了。”
“來,跟我拖過去。”
武洪在富安身上摸了摸,只有幾小塊碎銀,也不嫌棄,拖到了菜地裡。
此時,陸彬和段景住才爬出來,他們已經挖了個不小的坑。
隨即將富安栽進坑裡,埋了點土,又摘了一朵菜花插在其頭上。
緊接著,武洪沾著富安的血,在牆上寫下:“以此祭奠張貞娘,以及被迫害的所有人。”
武洪又吹吹火摺子,把鄆哥的藥法傀儡擺在院門內點燃了。
然後翻牆離去。
……
陸謙在小潑皮的帶領下,幾個人多的地方都找遍了,都沒找見他們。
猛然聽到一聲震響,他連忙追了過去,等到菜地近前,卻發現一個藥法傀儡飄飛而起,火花四濺,還擺出兩個動作。
“糟糕!調虎離山——”
陸謙渾身一個激靈,連忙朝反方向衝去。
速度飛快,迅猛無比。
那小潑皮只聽得耳邊衣衫獵獵響動,竟是就找不見陸謙身影了。
他無奈地找陰涼地方坐下,卻聽到一點窸窸窣窣的聲響。
好奇心誰都有,小潑皮趴門縫一看,竟是張大膽等人,全都捆綁著,在院子裡跳動。
事實上,張大膽他們也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