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洪覺得自己犯了個錯誤。
他竟然還對宋朝抱著一點希望?
“咳咳……”
劉魁幾人頓時咳嗽起來,一個是灰大,主要還是他們把可用的兵器給賣了。
買了糧食酒肉回來。
上面撥下來的陳米還夾著沙子,實在是沒法下嚥。
武洪這個穿越者有上帝視角,知道陽穀知縣還是乾點事的,比鄆城縣等上縣都強了不少。
“馬兵都會騎馬嗎?”
武洪也不打算徵調弓手了,不給餉銀也吃不飽飯,那純粹禍害人。
索性就在矬子裡選大個,反正都比他高。
“沒騎過,偶爾有上官過來,只從大戶借些馬匹過來充數,用完了就還回去,也不敢騎,弄傷了俺們都賠不起。”
馬兵裡叫安利成的說道。
他家本來是小地主,蔡京剛上臺搞出方田法,他家的三百畝旱田,直接量出了八百畝,妥妥的一等戶。
按照一等戶交稅,只兩年就破產了,愁死了爹孃,他又被徵調做了馬兵,本以為能騎馬馳騁戰場,結果只塞給他一匹老馬,別說騎,它自己走路都不利索。
幻想著依靠戰功重振家門的安利成,夢想破滅之後,便整日廝混在軍營裡,得過且過。
面對這樣的縣尉開局,武洪都懶得說什麼戰前動員的話了。
“你們繼續,我去山上看看。”
他擺了擺手,告別了這個爛透的軍營。
既然知縣不讓他多問,那蔡安康和知縣肯定有交易。
這麼多空餉,幾年就能吃的盆滿缽滿。
武洪有時候很奇怪,比如蔡京,眼下他貪墨的錢財和古董,子孫後代一百輩子都花不完,但卻還是不能的貪。
好像根本沒夠。
還有一些富戶商賈,想方設法將金銀銅錢賺到手,然後就窖藏起來,不花也不動。
導致市場沒有銅錢流通不說,現代出土的宋代錢坑,都是以十幾噸起步的。
這說明他們的子孫後代也沒花掉啊。
意義何在?
“縣尉,你自己去啊?”
安利成追了上來,雖說是代理縣尉,但從不能直接喊出來。
“嗯,我自己方便些。”
武洪默默走出軍營,眾人互望一眼,幾乎都是聳了聳肩,無所謂的樣子。
連飯都吃不飽,還賣個屁命啊?
能出來列隊已經夠給面子了。
安利成和劉魁走到一邊,琢磨一下,感覺這個代理縣尉好像是打算幹事的。
“反正閒著也是閒著,不如一起去看看?”
安利成還沒有徹底磨滅成老兵油子。
“聽說可是有兩千貫的賞錢。”
劉魁很怕死,搓了搓下巴,道:“寬刃刀都沒了,還有兩把窄刃刀,你去拿來,俺去挑皮甲,拼湊一下,至少也得遮住要害才行。對了,你那把馬弓帶上。”
“誒。”
安利成立馬準備齊全,劉魁把自己綁的像個粽子,分別帶了刀,快步追上了武洪。
“縣尉,俺們都聽你的軍令。”
安利成指了指劉魁。
劉魁連忙點頭:“俺這輩子沒出息,只要能吃飽飯,讓俺幹啥都行。”
武洪看著面有菜色的二人,都是比較能吃的主,當下就帶他們去了街邊的饅頭攤。
“大餡兒的羊肉饅頭,剛出鍋嘞。”
攤主認識武洪,之前都是一起擺攤的,頓時驚道:“大郎?這一段時間不見,怎麼搖身一變成了胥吏了?”
武洪畢竟是代理縣尉,沒有正式官服,準確來說其實要自己做。
“俺們上官現在可是縣尉。”
安利成與有榮焉的模樣。
“代理的。”
武洪淡笑著擺擺手。
“縣尉?那俺可得好好巴結巴結了。”
攤主立馬開啟籠屜,開始拿饅頭,還盛了三碗羊骨頭湯,裡面還有切碎的羊雜碎。
羊肉饅頭12文一個,正常人一個就能吃飽。
畢竟一個士兵一天才三十文錢,根本消費不起。
“該多少就是多少。”
武洪拿出兩吊百錢,“多退少補。”
“真罕見嘞,縣尉吃俺東西,還給錢,頭一回啊。”
攤主哈哈一笑,但也不敢再多說話了,代理縣尉那也是官,在陽穀縣只有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