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媽媽,你確定要過去嗎,他們可是四個人,兩個都是丘八。”
一個刀疤臉漢子,眼見賈婆子直接開腔叫人,頓時就有點不爽:“你之前可是說只有一個人的。”
“你這殺才還在乎多幾個人?”
賈婆子冷笑一聲,“誰不知道現在的丘八,見到情況不好就跑路?”
“那是跟遼國和西夏作戰不行。”
刀疤臉陰惻惻地說道:“對付農民和普通人,他們非常在行,不然俺能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你們在幽州活不下去,還是俺帶你們找活路,這個活俺接了,就必須完成,這關乎俺的信譽。”
賈婆子冷聲道:“俺坑蒙拐騙偷,殺人越貨,全靠信譽才能在這條道上混下去,那王婆不是省油的燈,俺還得靠她出貨。”
“他們有弓有官刀。”
刀疤臉明顯猶豫。
“那個你不用管,這麼近,弓有什麼用?”
賈婆子嗤之以鼻,“等下先靠近過去,裝作要下跪,俺伺機抱住那死倒,他一掙扎,肯定吸引別人目光,那會兒你們一起動手,挨個抹脖子,然後咱們涉水遠遁,那邊有個東溪村,看看有沒有貨,順手搞點再回陽穀。”
“……行吧。”
眼見賈婆子戰術都安排好了,刀疤臉只得答應。
同時不再說話,因為已經靠近過去,只剩幾十步了。
“你們是哪個村的?”
劉魁當即雙手按住刀把,一臉嚴肅地上前。
安利成打量了一下幾個人,低聲說道:“武哥,這一看就是逃荒的,給口飯吃就能幹活。”
“對對對,只要能吃飽飯,讓俺們幹什麼都行啊。”
老婆子一臉可憐相,又露出討好的笑容,說道:“俺會種地,可會種了,俺這幾個兄弟也很有力氣,再苦再累俺們也不言語,這位郎君就行行好吧……”
說著話,這老婆子又是滿臉可憐模樣,朝武洪走了兩步,就要跪下。
按道理來說,她這個年紀,武洪那個歲數,肯定不會讓人跪下,折壽呢。
哪想到這一跪,就跪了個瓷實。
賈婆子愕然抬頭,卻見武洪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退後了一步距離,導致她的預判距離失敗。
根本抱不到武洪身上。
她立刻露出可憐相,用膝蓋爬行:“行行好,郎君就可憐可憐俺們吧。”
她猛然張開雙臂,去抱武洪。
“?”
賈婆子確定自己這回明明抱住了。
可身上傳來的感覺,卻是再次撲空。
甚至她眼前都還有武洪的模樣。
下一個瞬間,就像是氣泡破滅一般,武洪的身影不見了,她竟然抱住的只是一道殘像。
不對勁!
賈婆子心裡咯噔一下,猛地一轉頭,就見那道並不高大的身影,踢出粗短的小腿,那好看的官靴都白瞎了,帶著泥巴踹在了刀疤臉的後膝蓋。
刀疤臉幾個人都在裝出怯懦的模樣,等待賈婆子吸引別人注意力。
哪想到忽然傳來一股大力,刀疤臉竟是完全無法控制地跪在了地上,攏著袖子的手本能地按在地上,赫然抓著一把牛耳尖刀。牛耳尖刀 這種細長的尖刀,只一下便能將人扎個透心涼。
也是抹脖子利器。
刀疤臉一看事情敗露,來不及起身,一手撐地,一手抬刀就向前刺去。
按著刀把的劉魁根本沒想到這一幕,他僅僅只是想裝個逼而已。
眼見對方露了刀,幾乎是下意識地便抽出窄刃刀,正要掃在了刀疤臉昂起的脖頸上。
居然就這麼莫名其妙地施展出了拔刀斬。
刀疤臉人頭飛起。
血漿噴濺。
其他人沒想到這個當兵的這麼厲害,一出手就把最厲害的刀疤臉給弄死了。
心頭一凜,卻也不得不繼續動手。
紛紛抽出藏在身上的短刀,朝拿著馬弓的安利成撲去。
這三人表情十分駭人,幾近猙獰。
安利成抬手就是一箭,然後轉頭就跑。
馬弓拉力小,但也是真正的軍弓,何況這些人身上也沒有任何甲冑,一箭就釘進了最前面之人的胸膛。
那人愣了一下,有點難以置信地低頭看了一眼,渾身當即失去力氣,跌坐在地。
另外兩個漢子見狀,立刻扭頭就朝既定路線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