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雙什麼樣的眼睛呢？

猩紅，恐怖，殘暴，冰冷，冷漠。

這是廣成子此時的感覺，他頭皮發麻，心中冰冷。

“這是什麼怪物？”廣成子腦海裡剛轉過一個念頭，就被林凡像拎起一個小雞仔一樣拎起來，高高拋起，狠狠撞向山峰。

一下！

兩下！

三下！

四下！

一百下！

一萬下！

十萬下！

林凡猛地掄起廣成子，狠狠砸碎一座座巨大的山峰，每一次砸下，廣成子的身體就爆碎一次，接著元神一閃，肉身剛恢復，就再度破碎。

爆碎，恢復，爆碎，恢復，這個過程不斷重複。

在短短三個呼吸裡，廣成子的身體就爆碎了十萬次，速度之快化作一連串殘影，超越了肉眼的感知。

廣成子的腦袋懵懵的，顧不上想太多，只有一個念頭！

痛！

痛！

他是闡教大師兄，養尊處優，和人動手往往是靠著八卦紫綬仙衣護身，靠著番天印遠端砸人，何曾遭遇過如此暴力的對待。

大羅金仙的元神不滅，肉身不滅，除非元神本源耗盡，才會徹底死亡，但是肉身每一次恢復並不是沒有代價的。

第一是疼，第二是耗損本源，耗損修為，本源耗損太多甚至造成永久性損失，修為止步不前，第三是丟臉。

堂堂闡教大師兄，竟然被狠狠折辱，他的面子往哪裡放。

“番天印！對了！我的番天印，去！”廣成子腦海靈光一閃，持續性的疼痛讓他的大腦麻木，似乎沒那麼疼了，終於想起他還有番天印。

他元神溝通番天印，想要祭起番天印，制止林凡毆打他，但是剛嘗試溝通，就感覺番天印和他的聯絡斷斷續續，遭受著強有力的壓制。

怎麼可能！

番天印是聖人煉製，半截不周神山為材料，怎麼可能被壓制！

林凡發洩夠了，停下對廣成子的毆打。

廣成子眼前的幻影消失，定睛一看，瞳孔緊縮，收縮成一根針。

他的番天印不知何時竟然在林凡的另一隻龍爪掌心，番天印化作巴掌大小，被十二根龍指狠狠捏著，壓制，靈光黯淡，傳出一陣哀鳴。

“你是什麼怪物？”廣成子尖叫一聲，渾身顫抖。

只見那一雙猩紅的雙目湊在他面前，一張裂開到嘴角的大嘴露出三排密密麻麻的鋸齒，衝著他的臉吐了一口濁氣。

“我是林凡！我是林凡！你眼睛瞎了嗎？”

廣成子被林凡吐出的氣燻的差點暈過去，他難過無比，甚至快要吐血，這味道太……咦？似乎是酒味……

他似乎明白了，林凡的眼睛為什麼變得猩紅了。

林凡喝醉了。

他喝的九道先天不滅靈酒。

在林凡被番天印逼入地下，他終於意識到他還是太弱了，當即拿出底牌，拿起酒仙葫飲下九道先天不滅靈酒，得到九千倍增幅。

九千倍肉身增幅！

九千倍元神增幅！

九千倍暴擊增幅！

在九千倍增幅狀態下，林凡的戰力暴漲到了堪比準聖中期高手的地步，休說是奪取廣成子的番天印，便是一件發揮出全部威能的上品先天靈寶，林凡都能將之生生摧毀成齏粉。

“我認輸！我認輸！”廣成子大吼一聲，他實在是承受不住了，再待一刻他都忍不住想死。

林凡充耳不聞，一張大嘴咧開到耳根的嘴角，猛地撲向廣成子，三排密密麻麻的鋸齒閉合，似乎要將廣成子咬成兩截。

嗡！

一股浩瀚的法力轟然湧進小千世界中。

林凡就感覺他彷彿被世界孤立一樣，舉世無親，視野中只剩下這股浩瀚的法力，他宛如一隻螻蟻，無力，虛弱。

浩瀚的法力迅速從林凡猙獰的大嘴下帶走廣成子，之後小千世界裡濃重的壓力消散。

砰！

林凡張開的猙獰大嘴猛地一咬，咬了個空，吞進去一些空氣……

“晦氣！”

林凡心中不悅，但對這個結果還是有心理準備的。

畢竟，這只是一場挑戰，而不是生死戰，兩位聖人時刻觀戰，林凡想要將廣成子徹底殺死，將真靈送進封神榜是不可能的。

他緩緩收斂怪異的形態，恢復成了眉清目秀、面容英俊的青年，法力在體表流轉，化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