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蒿被怪物那股蠻橫至極的力量猛地甩出去後,整個人如同被狂風捲起的落葉,以一種失控的速度狠狠地撞向一塊巨大的巨石。只聽得“砰”的一聲令人膽寒的巨響,他的身體與巨石發生了極其劇烈的碰撞。剎那間,碎石如煙花般四濺開來,塵土如同狂龍般升騰而起,瞬間瀰漫了整個空間。冥蒿只覺得眼前無數顆金星瘋狂閃爍,腦袋裡彷彿有一大群蜜蜂在肆無忌憚地橫衝直撞,嗡嗡作響,一陣彷彿能撕裂靈魂的劇痛從後背瞬間爆發,如洶湧的潮水般迅速蔓延至他的全身。每一寸肌肉、每一根骨頭都在痛苦地呻吟,五臟六腑彷彿被一隻無情的大手肆意揉捏、移位,每一次艱難的呼吸都像是有無數把鋒利的小刀在胸腔內狠狠攪動,帶來鑽心刺骨的刺痛。
李尚武的境遇也好不到哪兒去。儘管他憑藉著最後的一絲勇氣和力量成功地將武器刺入了怪物的腹部,但怪物那近乎癲狂的掙扎就如同一場無法抵禦的狂暴颶風。那股強大得令人絕望、令人窒息的力量瞬間如排山倒海般將他也狠狠甩了出去。他的身體在地上不受控制地瘋狂翻滾,每一次與地面的劇烈摩擦都讓他的衣衫破碎成一縷縷布條,肌膚被劃出一道道觸目驚心的血痕,鮮血汩汩流出,染紅了身下的土地。直到他的身體重重撞上一棵粗壯且早已乾枯的大樹,那樹幹發出一陣令人心悸的“嘎吱”聲,他才勉強止住了那狼狽不堪的翻滾之勢。
此刻,怪物身上的鮮血如洶湧澎湃的江河決堤般源源不斷地湧出,那濃稠、溫熱的液體迅速將周圍的土地浸染得一片鮮紅,在這片原本就陰森恐怖的環境中,那刺目的紅色顯得格外猙獰、格外恐怖,彷彿是大地被撕裂後流淌出的痛苦血淚。怪物的吼叫聲愈發淒厲、愈發絕望,那聲音猶如從地獄最深處傳來的惡鬼哭嚎,飽含著無盡的痛苦、憤怒和對這個世界的深深怨恨。
“李尚武,我們該怎麼辦?”冥蒿艱難地從地上一點一點地掙扎著爬起來,他的每一個動作都顯得無比吃力、無比遲緩,彷彿每動一下都要耗盡他全身的力氣。他的聲音虛弱而顫抖,彷彿風中那即將熄滅的殘燭,隨時都可能被黑暗無情地吞噬。汗水混合著鮮血從他的額頭如雨般流下,模糊了他的視線,讓他眼前的世界變得一片朦朧。但他根本顧不得抬手去擦拭,只是用那充滿恐懼和無助的眼神絕望地望著李尚武,彷彿在向他尋求最後的一絲希望。
李尚武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每一口氣都像是在拼命地從空氣中抓取生存的力量。他努力地想要平復自己那急促得如同戰鼓般的呼吸,胸膛劇烈地起伏著。他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血跡,那血跡在他粗糙的面板上留下一道暗紅的痕跡。儘管身體已經傷痕累累,但他的眼神中卻依然透著堅定和不屈,彷彿是燃燒在黑暗中的兩團永不熄滅的火焰。“不能放棄,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他的聲音沙啞得如同被砂石磨礪過,但其中卻充滿了一種頑強的力量,彷彿是在給自己,也是在給冥蒿注入最後一絲生存的勇氣和決心。
就在這時,怪物突然張開那彷彿能吞天噬地的血盆大口,一股濃稠如墨、漆黑如夜的煙霧如決堤的黑色洪流般洶湧而出。那煙霧迅速瀰漫開來,帶著一股刺鼻到令人作嘔的惡臭,那氣味彷彿是堆積如山的腐屍在烈日下暴曬多日後散發的令人窒息的氣息,又混合著某種難以言喻的、彷彿來自深淵的化學藥劑的刺鼻味道。僅僅是吸入一絲,都讓人感到一陣頭暈目眩,彷彿大腦被無數根鋒利無比的鋼針深深刺入,痛苦得讓人恨不得立刻昏厥過去。
“不好,這煙霧有毒!”冥蒿驚恐地大聲驚呼道,他下意識地用衣袖緊緊捂住口鼻,試圖阻擋那致命的毒氣入侵。但他很快就發現,這根本就是徒勞無功。那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惡臭還是透過衣物的細微縫隙無情地鑽了進來,瞬間瀰漫至他的鼻腔、口腔,直至整個身體。他的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強烈的嘔吐感湧上心頭,讓他幾近崩潰。
李尚武強忍著身體和精神上的雙重極度不適,努力讓自己那已經混亂不堪的大腦保持著最後一絲清明。“快,找個上風處!”他一邊用沙啞得幾乎聽不見的聲音艱難地說著,一邊踉蹌著腳步,憑藉著僅存的一點直覺,朝著他認為可能是上風的方向摸索前行。他的步伐虛浮而搖晃,每邁出一步都彷彿是在黑暗中盲目地試探,腳下的土地因為被怪物的鮮血浸透而變得溼滑無比,稍不留神就可能滑倒。又或許隱藏著未知的陷阱,每一步都充滿了致命的危險。
他們在這瀰漫的毒霧中艱難地摸索著,眼前的景象變得模糊不清,彷彿整個世界都被一層厚重的黑紗所籠罩。每邁出一步,都像是在黑暗中盲目地試探,腳下的土地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