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後。
顧常青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出租屋。
睏意與勞累如潮水般襲來,他無暇顧及洗澡,一頭栽倒在床上,扯過被子矇頭便睡。
與此同時,南城蔣家別墅內。
蔣慧婷也在自己的房間裡酣然入夢。
“嘀、嘀、嘀……”
手機鈴聲突兀響起,如銳利的箭鏃,劃破靜謐的夜空,將蔣慧婷從睡夢中硬生生拽醒。
“張隊長,你又搞什麼鬼?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打電話來?”蔣慧婷接了電話。
聲音中滿是惺忪與怒火,只因來電之人又是張軍。
“蔣總,真……真的鬧鬼了!”電話那頭,張軍的聲音驚慌失措,彷彿世界末日降臨。
在這短短的兩小時之內,他不斷收到下屬們驚恐萬分的反饋,所有人都聲稱遭遇了靈異事件:
有人稱,無端聽到洗手間馬桶沖水之聲,呼喊半晌卻無人應答,進去檢視時卻空無一人;
也有人在辦公區巡邏時,目睹數臺電腦自行開啟,滑鼠鍵盤自行舞動,且螢幕上竟浮現出一顆血淋淋的頭顱,可座位上卻空無一人;
還有人走著走著,忽聞背後有人呼喚,轉身環顧四周,卻唯有死寂一片;
更有人突聞前臺電話響起,接聽后里面無人應答,卻傳出陣陣鬼哭狼嚎之聲;
甚至有人宣稱看見諸多鬼影披頭散髮,穿牆而過,還不時投來陰森的目光,嘴角掛著詭異的微笑。
“到底怎麼回事?你要是不給我解釋清楚,明天就別來上班了。”蔣慧婷怒火中燒。
張軍趕忙將情況一五一十地向蔣慧婷稟報,聲音中帶著顫抖與無奈。
蔣慧婷強抑怒火,問道:“張隊長,我再問你一遍,這些都是你親眼所見,還是僅僅聽他們一派胡言?”
“蔣總,我雖並未親眼目睹,但當時我看他們不像在說謊,而且還因為此事,已經有兩人因恐懼過度,直接離崗回家,拉也拉不回來,揚言一刻也不想待在公司,哪怕被扣光工資。而其餘人現在都蜷縮在保安室,不敢再出去巡邏。”
張軍的話語裡滿是焦急與無助。
“張軍,不管你是真糊塗還是裝糊塗,現在立刻回去監督好他們工作,讓他們好好巡邏。否則,一旦讓他們趁機破壞了昨天下午的佈置,我連你也一起開除。”蔣慧婷猛拍棉被,宣洩著心頭怒火。
為迎接客戶的考察,昨天,她可是精心安排了一個下午,再者,她始終都沒懷疑過自己之前的判斷:這幫藉機為顧常青出頭。
“蔣總,他們剛剛放話,不敢再出去巡邏,否則都辭職不幹了。”張軍無奈回應。
“不幹正好,反正明天我也要把他們全部炒掉,凡是與顧常青有牽連的人,我一個都不許留。”
蔣慧婷憤然結束通話電話,盛怒之下,將床頭櫃上的物品一把掃落,“顧常青,你這混蛋,竟敢算計我。”
……
十分鐘後。
志盛集團停車場。
李濤與一位年長的保安老張在此巡邏,兩人膽戰心驚,腳步沉重如灌鉛,每一步都似在煎熬。
此前,張軍強硬命令他們巡邏,數人當場脫衣辭職,剩下的人為了生計,只能兩兩一組,硬著頭皮出來巡邏。
李濤因對辦公區心有餘悸,便與同事調換了巡邏區域。
走著走著,一陣陰寒刺骨的風呼嘯而過,仿若來自地獄冰窖,兩人不禁打了個寒顫。
“老張,這……這陰風莫非又是鬼所為?”李濤瞪大雙眼,驚恐地環顧四周。
“嘀、嘀、嘀……”
他話音剛落,停車場內所有車輛的報警裝置同時被觸發,提示音交織一片,車燈閃爍不停……
明滅間猶如鬼火跳躍,仿若無數雙眼睛在黑暗中窺視著他們。
一分鐘後,喧囂歸於平靜。
然而,一陣悠揚而詭異的哭聲緊接而來,仿若幽靈哀怨的慟哭,如泣如訴,令人毛骨悚然,寒意直透靈魂深處。
李濤面色驟變,如遭定身咒束縛,動彈不得。
他清晰記得,這道哭聲與之前他在蔣慧婷辦公室聽到的極為相似。
“這……這麼晚了,怎會有人在此哭泣?”
老張也臉色煞白,低聲嘀咕,“而且,我怎麼感覺這哭聲像是蔣總的?”
他在公司任職多年,之前蔣慧婷常來保安部找顧常青,所以他對蔣慧婷的聲音頗為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