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
南城,志幫公司。
這公司乃是蘇詩琪養父蘇仁所創立,如今卻深陷泥沼。
總經理辦公室內,蘇仁獨自坐在會客沙發上,宛如一尊被歲月侵蝕的雕塑,一動不動,目光呆滯。
他已過古稀之年,臉上皺紋如溝壑般縱橫交錯,每一道都彷彿在訴說著歲月的滄桑與無助。
此時的他,稀疏花白的頭髮凌亂地散著,眼神空洞而無助,恰似失去了靈魂的軀殼。
公司瀕臨破產,停工的陰霾如鬼魅般纏繞,他就像在浩渺大海中迷失方向的孤舟,於驚濤駭浪裡獨自飄搖,盡顯老邁與淒涼,只能在這寂靜的空間裡,默默吞嚥著內心的不甘與苦澀。
片刻後,蘇仁從恍惚中回過神來,急忙撥打了一個電話:
“張總,我把倉庫產品的照片發給您了,您幫忙瞅瞅,能不能幫我銷點庫存?哪怕給您十個點的運作費也沒問題的。”
蘇仁努力振作精神,言辭中滿是客氣與期待。
張總與蘇仁同為蔣家代工的企業,蘇仁此前多次求助對方,希望借其渠道將自己的庫存產品轉賣給蔣家,這樣一來,自己還可以騰出資金來謀求突圍。
“蘇總,不瞞您說,我實在是有心無力,您還是另想辦法吧。”電話那頭,張總的聲音冰冷而乾脆。
兩家原本就是商業對手,況且,之前志盛集團已下禁令,若協助蘇家,便會被斷其訂單。
這種情況,對方怎敢以身犯險?
“張總,您今日幫我,實則也是在幫您自己啊。”
蘇仁一臉無奈,接著苦口婆心地勸道,“蔣家昨天已經和我攤牌了,他們之所以這般逼我蘇家入絕境,其目的是想吞併我們啊!”
“蘇總,您莫要信口雌黃、肆意挑撥離間,我真的是無能為力,所以您還是想其他辦法吧。” 張總語調中滿是不悅,警告之意甚濃。
“張總,要不這樣,我出百分之二十的運作費,哪怕您僅幫我運作區區一小部分也好,我真的急用錢給工人們發放工資啊!”蘇仁言辭懇切至極,聲音中滿是哀求。
“蘇總,即便您許我百分之五十的返利,我也不敢輕易得罪志盛集團啊!”
張總態度依舊決絕,毫無轉圜餘地,而後話鋒陡然一轉,“不過,您可前往南省找找龐氏集團,他們可是志盛集團的上家,若他們願意收你們蘇家的貨,蔣家定然不敢多言半句。”
“張總,不瞞您說,我上週已經去過,可對方只認蔣家人送去的貨物,對我等一概不理啊。”蘇仁無奈嘆息,似有千鈞之重壓肩頭。
“蘇總,不要灰心嘛,我聽聞龐氏集團的龐老爺子有意栽培二公子龐順華成為龐氏集團的接班人,他如今正在南城,您不妨前去找找他碰碰運氣。”
言罷,張總匆匆結束通話電話,徒留蘇仁在這一頭,滿心茫然與無助。
“唉!”
蘇仁發出一聲長長的哀嘆,苦笑著喃喃自語,“看來,也唯有去找龐總碰碰運氣了。”
說罷,他將手機緩緩塞入衣袋,拿上車鑰匙,腳步匆匆下樓。
“嘎吱!”
剛至樓下,蘇仁便瞧見蘇詩琪開著那輛從蔣家買來的車停在他的面前。
昨天車剛過戶,他便心急如焚地開著此車前往南省,為公司倉庫那堆積如山的庫存尋覓買家,直至此刻才歸來,身心俱疲。
“詩琪,你怎麼把蔣家的車開過來了?” 蘇仁疑惑的問。
“爸,這車蔣慧婷出售,昨天我可是花了十萬將它買下。” 蘇詩琪努力擠出一絲笑容。
她發覺,此車雖年代略久,但效能尚佳,故而覺得僅花十萬購得,頗為划算。
“唉,詩琪啊,我們蘇家已經陷入如此困境,你還肆意揮霍錢財,你要知道,我們尚拖欠工人三個月的薪資未付呢。”蘇仁連連搖頭,滿臉的痛心與無奈,皺紋更深了幾分。
“爸,我知道,但這輛車對我而言,它至關重要,所以我才將它買下,我並非亂花錢。” 蘇詩琪低垂著頭,聲音細若蚊鳴。
蘇仁不語,直搖頭。
見此,蘇詩琪又趕忙解釋道:“爸,我知道讓您傷心了,可這車是顧常青託我幫他買的,他說以後會還錢給我們的。”
她明白,為了公司之事,她父親已經心力交瘁,如今自己的這番舉動,怕是讓自己的父親傷透了心。
“詩琪啊,小顧都被趕出蔣家了,他哪有錢還給我們!”
蘇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