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5章 死屍進房

這一噩耗,恰似一道猙獰的閃電,三年前在我家無情劈開,如今卻又狠厲地劈向了二伯家。我清晰地記得父親屍體運回的那天,二伯站在那具冰冷的屍首旁,他的眼神如同貪婪的禿鷲,極其細緻地審視著父親屍體的每一個細節,臉上掛著的那抹冷笑,彷彿是來自地獄深淵的邪笑,透著無盡的陰森與詭異。再三確認父親真的沒了氣息後,他才像只得逞的狡猾狐狸,得意洋洋地離開。

這一詭異的舉動,無人留意,卻如同一把鋒利無比的刻刀,深深地在我的記憶裡刻下了難以磨滅的傷痕。事情雖已過去好幾年,想想也就罷了,畢竟我們還是沾親帶故的親戚,怎麼也得去看上一看。

二伯運回當天,屍體被裹屍袋緊緊束縛著,我站在人群中,憑藉著“透視洞察”的能力窺探,只見那屍體面孔猙獰得猶如極度扭曲的恐怖面具,眼神依然處於極度的驚恐狀態,好似看到了世間最為可怕的惡魔。

由此可判定,二伯的死絕非意外,而是看到了什麼不該看到的恐怖之物,被活生生地驚嚇而死。

由於二伯家人堅決不讓開啟袋子,因此其他人都無法看清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死狀。

收斂的道士依舊是村裡的吳道士,他掐指、口唸咒語,如同神秘的巫師在舉行一場禁忌的邪惡儀式。完成收殮入棺後,他要求二伯家人將屍體停在房外進行超度。二伯孃當場就像被點燃的火藥桶,憤怒地對吳道士不滿道:“我老公為這家付出這麼多,現在人不在了,這新房建好後,還沒好好享受過,現在人死了,就三天時間,得讓他的屍體停放廳裡,讓他好好享受享受。”

吳道士聽了二伯孃這話,也不敢過多要求,於是強調道:“死屍進房,家破人亡。以後要是出了問題,別說是我沒提醒你們。”他的聲音彷彿是從九幽深淵幽幽傳來的陰森警告,帶著絲絲寒意。

二伯孃聽後,不但不害怕,而是霸氣地吼道:“這都什麼年代了,還信這個。我們家有的是錢,大不了重新再建一棟就是。”她的話語好似無情的狂風,肆意地吹颳著,充滿了蠻橫與無知。

吳道士聽後直搖頭,沒再作聲,反正他也只是一個收錢為別人辦事的人,對於其他的,他也懶得管。

收殮完屍體,已是晚上,這時房外牆角陰暗處,出現一道飄忽不定的影子,宛如幽靈般陰森恐怖。我回頭仔細看去,這影子不是別人,正是二伯的魂魄,衝著二伯孃大聲吼道:“你這死婆娘,我死了也就算了,還想害死一家人嗎?”這吼聲猶如驚天炸雷,卻只有我能聽見!

我回頭看向他道:“你不用罵了,她是聽不見你說話的。”

這時,影子看向我,焦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小峰,你能看見我?也能聽見我說話?”

“嗯!”

“小峰,你幫幫我,去阻止他們,不要將我的屍體往房子裡搬,不然我們一家人就完了。”

“二伯,不是我不想幫,你也看見了,吳道士怎麼說,他們都不聽,所以我也無能為力啊!”

“二伯求你了,你就幫幫他們吧!不然一家人就完了。”影子苦苦哀求道,說著正要跪下,我立刻抬手使用真氣把即將跪下的影子抬起,並道:“我還是個孩子,說的話沒人聽,還是算了,時也!命也!只能聽天由命吧!”

影子聽完我的話,唉聲嘆氣地搖著頭,像一縷被狂風吹散的煙霧,瞬間消失不見了。

這時,棺材已在八個壯漢的攙扶下,抬到客廳,在兩張長條凳上重重地放下。

按風俗,吳道士進行著一通準備後,開始唸經超度。那經文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裡,好似孤魂的淒厲哭訴,令人脊背發涼。

就在當晚,二伯家的院子裡突然傳來一陣奇怪的聲響,像是有人在悽慘哭泣,又像是在陰森低語。我出門檢視,卻什麼都沒有發現。可當我回到屋裡,那聲音又響了起來,讓人毛骨悚然,彷彿有一雙無形的手正緊緊揪住我的心臟。

三天後,出殯抬上山,下葬了。

三天早晨,天空低垂著鉛灰色的雲團,沉甸甸地壓向大地,彷彿是一座無形的巨山要將整個世界無情碾碎。烏雲像是被墨汁瘋狂渲染開,層層疊疊,將天空遮得密不透風,好似一張巨大的黑色裹屍布,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幾隻烏鴉停歇在村裡那幾棵古老榆樹枝頭,發出粗糲且嘶啞的叫聲,“呱!呱!”聲音在寂靜的空氣中迴盪,像砂紙摩擦一般刺耳,彷彿是死亡的尖銳預告。

傍晚時分,村裡幹了一天農活的村民回到家,正在燒火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