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累。”
安妮一副已經習慣了的樣子。
沒人知道她為了再見親人付出過怎樣的努力。
“我累了。”
康司伸了伸脖子。
安妮的理解是,康司缺覺了。
一天枯燥的等待,以及守夜的消耗,緊接著又是一場激烈的戰鬥,然後繼續消耗…
“那你去睡一覺?”
她給出了自己的建議。
‘這種睡一覺立馬起來幹活的既視感是怎麼回事…’
“你不缺錢吧?怎麼這麼急著接委託?”
康司有些奇怪。
面對這個問題,安妮出乎意料的沉默了。
她的神情也隨即低落下去。
‘壞了。’
康司想到了自己曾經的精神麻醉劑。
工作。
人是有共通性的。
就好像總有人會說,忙起來就好,忙起來能忘掉一切。
等到工作結束,在閒暇時接著被空虛擊中,潛伏的情緒如潮水般湧來,逼著人去尋找更多的麻醉劑…
最後徹底陷入麻木。
作為他在這個世界真正意義上認識的三號人物(二號是雷斯),康司覺著自己有必要關注一下青少年…以及兒童的心理健康。
“要不你也放鬆一下?”
“比賽?”
安妮忽的接道。
他能想到的唯一一種比賽,就是比誰更大聲。
康司的臉頰有一瞬的僵硬。
自己種的因果。
“比吧…比就比!”
然而,因為場地選擇不當,兩人很快就得到了鎮衛兵的警告,讓他管好自己的孩子。
安妮罕見的沒有駁斥什麼,而是在一旁偷笑。
這次的罰金由敗者承擔,康司也是很自然的付清了罰款。
然後又很自然的看向安妮。
“你怎麼沒說這有噪音擾民罪?”
他以為,這種缺律少法的地方不會有那麼現代的規範…
“說了不就不算比賽了嗎?”
安妮仰著臉,一副她這是為了增加賭注的模樣。
見狀康司徹底舉雙手投降。
“下次場地我來選。”
他道。
安妮答應的很痛快。
感覺壓抑的情緒暫時消散,康司不忘詢問安妮有沒有什麼打探訊息的渠道。
“看你想打聽什麼了。”
安妮答道。
“如果是鬼怪方面的情報,可以去據點的諮詢臺,那可以買到一些註明了行動規律與活動範圍的鬼怪手冊。”
“如果是咒具方面的情報…”
她一口氣向康司介紹了許多,已經完全適應了自己作為“新手導師”的身份。
康司也不忘取出小本記下對方所解答的問題。
“如果是找人呢?”
康司問。
“…你要找誰?多比嗎?”
安妮的表情忽然複雜起來。
“不是多比,我也不知道那人是誰…”
康司面露難色。
“你要找一個你也不知道是誰的人?”
“那還不如做一場不存在的夢呢!”
安妮驚了。
康司捏了捏眉心。
“是我當初和老頭越獄的時候,在海涯驛站…”
“越獄!”
安妮又驚了。
“…唉,這就要從更早之前說起了——總之,我是被教會誤捕的…”
康司正打算解釋,就看見安妮臉上的驚詫緩緩平復。
“是教會啊。”
她的語氣平淡。
“…是,是啊…”
康司頓時有些迷惑起來。
‘教會亂抓人是一種傳統嗎?’
想著,他提出了心中的問題。
安妮舉了個例子。
比如只是在大街上行走…
她誇張的模仿著。
“你對太陽缺乏敬畏。”
“現在你是異端了。”
“跟我去審判所走一趟吧。”
她一邊說,還一邊做著手勢。
“…不是,啊?”
康司有些懵了。
“奇怪嗎?反正我不覺得奇怪。”
“因為我就遇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