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那根本不是你的孝敬,而是你開出的價碼。可是你既然開出了價碼,又何必如此苦情?且說說吧,為什麼如此著急地找個孩子傍身?”
喬冉安覺得喬小遇的話難聽,但也明白是小知過分了,剛想勸說,便被傅娘子拉了一同坐下,吩咐道:“沒有你說話的份,好好聽著便是了。”
何小知心道傅娘子是一心向著喬小遇了,原來她從來不是被選擇的那一個。
她別過臉,徑自側身坐下來,冷聲道:“因為我的身子早已壞了,沒有辦法生養的,我婆母已然有所猜測,所以何家並不想等我了。如果沒有嫡子,那我對何家而言,就是一枚廢棄的棋子,連個燒火丫頭都不如。”
“什麼叫身子早已壞了?”傅娘子聞言眉心一跳。
“呵,放心吧,這不是一出苦情戲”,何小知斜睨了眼喬小遇,“不過我自作自受罷了。何家領養我,一開始確實存著養成童養媳的打算,我年幼不知,只當自己是個丫鬟,在何思成的房裡服侍,可等後來知道了,心裡哪能甘心委身於一個殘廢之人?”
可何思成的腿竟慢慢好了起來,漸能下地走路,何家人心裡便又燃起了希望,而我,卻是配不上他們的兒子了。這讓我感到了危機,所以即便何思成性情狠戾敏|感,我還是設計勾|引了他,成婚之前便已然有了夫妻之實。我那婆母竟當何思成是與我青梅之誼,為全了何思成對我的感激之情,抬了我做何思成的通房。”
成了通房,連妾也不如,何家是存了心思娶個正頭太太呢!既是如此,婆母又怎會允許我有孕在身?故而那避子湯是一碗碗地吃了,孩子也流了三個,到底年少,如此便傷了根本。我的好婆母,還道說日後正妻進門,便會抬了我做妾,到底是養在身邊的知根知底,讓我跟著打理何家的莊子田地。”
我曾求過何思成可憐,可人家壓根看不上我這樣一個沒有根基的,我左思右想,還是讓何家斷了娶妻的念想才好!”何小知的聲音陰惻惻地,眼底是一種發瘋的笑意,她微微伸長脖子,似乎想要對面的血肉之親能聽得更清楚些,“所以,我設計何思成出行的馬車,讓他重新摔斷了腿去!結果你猜怎麼著,他竟再也站不直了,成了個跛子!”
“噫,別那麼一副驚恐的模樣。”何小知輕蔑地對喬小遇道:“你們不早覺著我是個惡毒的了麼?”
喬小遇緊咬了牙,憐憫地道:“你可真是會釜底抽薪,所以何思成婚事告吹,何家再也無望,且瞧著你對何思成盡心侍奉,便將你迎娶進了門?”
何小知撫掌大笑道:“我的好妹妹,你猜得竟是分毫不差呢!如今我管著何家上下的田產莊子,就算何思成打我,我都不曾覺著痛哩,因為我可以頂著這傷去婆母那裡唱戲,教他們覺得對我有所虧欠,掐了將我休棄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