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道。
“或許我也是,以為萍水相逢。”陸桓挑了挑眉,搖頭低笑道:“只沒想……”
見喬小遇重新轉過視線來,陸桓戲笑著將這話補充完全,“只沒想還會在老地方重逢,而你則是狼狽的那一個。”
喬小遇鼓了鼓嘴,笑哼了聲:“那我們算是扯平了?救命之恩,又或是狼狽之相?”
陸桓瞥了眼自己在喬小遇腿傷處所打的那個布結,隨即後仰了頭,將水袋裡的水一飲而盡,淡聲道:“算得這麼清楚,你就不擔心日後會欠下我一堆人情麼?”
“嗯?”
喬小遇有些反應不及,正想打個渾樣,開玩笑似地將這事扯過去,不料陸桓卻輕輕啟口:“再說,你的命什麼時候能與我的相提並論了?”
“呵……”喬小遇聞言乾笑了笑,撇嘴道:“也是,你姓陸嘛。”
陸桓說這話的語氣委實有些“欠打”,但喬小遇卻不覺得有什麼可傷自尊的地方,因為她心裡明白,陸桓便是因為認了她這個朋友,不想當中界限分得過於清楚才如此說的……
且瞥眼瞧得他笑得雲淡風輕的模樣,喬小遇眸底的笑意確顯得愈發的柔和了。
陽光自松枝間滲落,在她透白的面頰上留下一小片扇形的陰影,正如蝴蝶在苜蓿花叢間停落,輕輕撲扇著翅膀的模樣,生動而明媚。
高揚的動作十分利落,趁著陸桓與喬小遇處理傷腿的空隙,他已將那三頭花豹子的皮給剝了下來。他朝著陸桓的方向揮了揮手裡的棕黃色毛皮,原本滿臉的喜笑在瞧見陸桓二人正愜意休息的情形後倏然凝住。
“誒,陸桓你今兒是帶我進山作勞力的麼?”高揚不滿地努了努嘴,低頭嫌惡地瞥了眼自己那身髒兮兮的衣裳。
“是你嚷嚷著要來的。”陸桓淡淡一笑,隨即收回視線,起身去將那正在吃草的黑風拉將過來,問喬小遇道:“上馬?”
“我不會騎馬啊……”喬小遇面露難色,而這話音方落,黑風便將頭伸將過來,在她身上蹭了蹭,似在催促一般。
“可你的腳如今還不能觸地,難不成你想讓你爹把你揹著回喬家村?”陸桓給黑風撓了撓癢,接著說道:“這蠢馬行路很穩的,你放心吧,何況有我在前面給牽著。”
“它不會撒了腿往前衝麼?”喬小遇摸了摸黑風的大長臉,想及之前黑風躥入林中吃酒瓶花的情形,她便不自覺地吞嚥了口唾沫。
陸桓強忍了心頭笑意,下巴朝高揚的方向輕抬了抬,說:“或許你也可以試試高揚的馬……但我要提醒你的是,他那匹小黃馬是我兩年前便送與他的,可他馴馬上身卻是月初的事。”
“今兒人央我進山來,實為著在我跟前秀秀他的騎射之術。”陸桓笑盈盈的目光轉向喬小遇,輕嘆道。
喬小遇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的確,我瞧著他也並非很靠譜的樣子。”
話音落畢,兩人不覺地相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