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和爺爺生活在一起,爺爺病了,夏知鳶難受痛苦,可夏家其他人幾乎是無動於衷的樣子,讓夏知鳶甚至懷疑自己。
是不是太過於脆弱。
沒有人與她感同身受,像大海里孤獨的小船,無人同行,有的只有漫無邊際的孤獨和彷徨。
陸昂是為了報恩,也是為了合同,聽起來冷冰冰的。
可卻讓夏知鳶感覺到了溫暖。
學長,人真好。
陸昂正在勸夏根生換家醫院治療,轉頭看到夏知鳶滿臉淚,兩隻眼睛像擰開的水龍頭。
就默默流淚,也不出聲。
陸昂下意識伸出手,抹了一把她滿臉淚,整個手掌都是溼漉漉的。
“夏爺爺,你想一想夏知鳶,多陪陪她吧。”陸昂嘆息一聲,勸道,“你是她最親的人。”
夏根生看孫女哭得不能自已,滿臉心疼,自己養大的孩子自己疼。
夏知鳶甚少哭泣,現在哭成這樣,夏根生妥協道:“那就轉院吧,換個好醫院,爭取多活幾天。”
哪怕疼痛,哪怕是折磨。
對於夏根生而言,現在多活一天就是多受折磨的一天。
夏知鳶聞言,頓時破涕為笑,雙手胡亂地擦著臉上淚水。
“別哭了,拿著證件去辦出院。”陸昂抽出紙張遞給她,哭得像個無助的小女孩。
夏知鳶連忙拿起帆布包,陸昂拿出手機,打電話,“曾叔好,我是陸昂,這邊有個病人麻煩你接收一下,病得有些重,手續很快辦好。”
“麻煩曾叔了,忙完上門拜訪您。”
陸昂雷厲風行,連醫院都聯絡好了,張茹愣愣地看著這一切,好似跟她毫無關係,成了局外人。
怎麼,怎麼就成這樣了。
沒有人理睬張茹和夏媛媛,夏知鳶跑上跑下地去辦手續,陸昂掛了電話,就將枯瘦的夏根生抱起來,放在輪椅上。
神色也不帶嫌棄。
倒是夏根生有些不好意思,“沒事,我能走。”
被孫女婿伺候了一回,夏根生的臉上帶著笑意,看著陸昂的眼神分外滿意。
不說別的,陸昂這個孩子品性就很好。
即便將來有什麼事情,也不會欺負人太狠。
這讓夏根生覺得來找陸家,是做對了,哪怕讓兒子兒媳不滿。
“坐輪椅輕鬆些,待會有車子來接我們去新醫院,夏爺爺的病就能好起來。”
在夏根生面前,陸昂就是一個得體,孝順的晚輩,說話也撿好聽的說。
和對待張茹的態度天差地別,這副樣子,讓張茹看紅了眼睛,也讓夏媛媛眼神閃爍。
陸昂對人好的時候,那可真是讓人移不開眼睛。
更別提,陸昂的家世。
夏媛媛心裡嘆息,大姐真好命,本想跟姐姐打好關係,以後也能去陸家走親戚,見識一下豪門生活。
可惜,媽媽真是暴脾氣,將這一切都給毀了。
夏媛媛走了過去,對陸昂甜美道:“姐夫,我來推爺爺吧,你去看看姐姐手續辦好了麼?”
陸昂瞥了她一眼,冷漠道:“我看著就行。”
鄙夷,輕視,毫不掩飾,讓夏媛媛漲紅了臉,她從來沒有被男孩子如此鄙夷。
夏媛媛忍不住解釋道:“姐夫,我媽說的都是氣話,怎麼可能不給爺爺治病呢。”
“媽媽的意思也是要轉院,去更好的醫院。”
陸昂:“呵呵……”
“你,你……”
夏媛媛又氣又惱,有什麼了不起的,不過就是有幾個臭錢而已,這麼瞧不起人。
但夏媛媛卻沒說出來。
張茹開口了,“即便是轉院也需要家屬同意。”
陸昂沒看她一眼,推著夏根生出了病房,微微彎腰對夏根生說道:“夏爺爺,這件事因我而起,是我辦的不妥當。”
夏根生連連搖頭,“這怎麼是你的錯,你護著知丫頭,我心裡高興著呢。”
陸昂對張茹的警告,是夏根生想看到的。
孫女到了陸家,即便是兒子兒媳婦也得顧忌一些。
而不是肆無忌憚地利用父母的身份,讓知丫頭做不想做的事情,傷害她,壓迫她。
夏知鳶辦好了手續,到了醫院門口,看到陸昂推著爺爺,立刻加快了步伐,走到兩人面前,“都辦好了。”
張茹和夏媛媛也追了出來,張茹語氣發虛道:“爸,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