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鳶再次確定一件事,無比確定。
陸昂喜歡洛風禾,堅定不移的喜歡。
他們兩情相悅,她介入其中,屬實不好。
夏知鳶只能錢來安慰自己。
雖然和陸昂沒有未來,但會有錢。
兩千萬像個胡蘿蔔吊著夏知鳶。
是從未見過的鉅款,也不知道是多少。
但對她來說安慰,也是動力。
她至少有錢,不是嗎?
錢,錢,錢……
唸叨著錢,夏知鳶將難受的感覺壓下去了。
金錢的力量還是足夠大的。
以後她拿著錢,和陸昂橋歸橋,路歸路,也是一個好結果。
對大家都好。
別在妄想其他的。
相交的兩條線,相交之後便從此分別,再無相交之時。
現在,就是兩條直線相交。
夏知鳶在醫院照顧著王佳,王佳的腿上打了石膏,不管做什麼都不方便。
夏知鳶得在扶著她,去上廁所,幫忙做一些跑腿的工作。
王佳神色感激中夾雜不安,“給你添麻煩了。”
夏知鳶:“沒事,別那麼大的心理負擔,好好養著就是了。”
她看到王佳,就莫名有一種熟悉感,或許是侷促,不想給人添麻煩。
她在陸昂的心裡,大概就是這樣的形象,一些多餘的糾結和負擔,都是沒必要的。
但作為當事人,很難不糾結,畢竟接受著陌生人的關照。
她想,陸昂這麼做是好心,她若糾纏,不識好歹,大概就是恩將仇報吧。
夏知鳶補充了一句,“我留下來照顧你,是為了陪爺爺,你只是順帶的,別放在心上。”
“以後我遇到事情還要請你幫忙。”
王佳這才鬆口氣,“好的,只要我 能做到的事情,我都會幫忙。”
夏知鳶點頭,“好。”
她就這樣樓上樓下跑,也算不上辛苦。
就是看到爺爺每次痛得很,都要求著醫生打針的時候,夏知鳶的眼淚就控制不住。
他痛起來的時候,人蜷縮成了一團,人瘦削又佝僂,他很瘦很瘦了,被折磨得成不成樣子了。
現在他的體重,夏知鳶都能輕鬆抱起來。
瘦成了一把骨頭。
他蒼老又無力的樣子,讓夏知鳶心如油煎,渾身發抖。
爺爺,一向是偉岸的,是無所不能,為她遮風擋雨的存在。
卻成了這樣。
她甚至在想,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
挽留如此痛苦的爺爺。
爺爺這樣被病痛折磨,毫無尊嚴,全是折磨。
這樣真的好嗎?
可是,除了爺爺,她沒有親人了。
這個世界上,除了爺爺,沒有人會在意她。
她這樣的想法,是不是也很自私呢?
夏知鳶雙眼無神,好似魂歸天外了。
她終究是無法面對爺爺病了,爺爺會死,會離開她這個事實。
可爺爺痛苦掙扎的樣子,那副瀕臨死亡的痛苦掙扎,讓人心裡發顫,讓夏知鳶不敢多看。
“怎麼坐在病房外面?”
一道聲音響起,夏知鳶機械轉過頭去,看到了陸昂,他手裡提著袋子。
“你怎麼來了?”夏知鳶聲音沉悶,非常疲憊。
“順帶給你送換洗的衣服。”陸昂將袋子給她。
夏知鳶說了聲謝謝之後,便沉默下來。
陸昂在她旁邊坐下來,“很累嗎,爺爺呢。”
“正睡著呢。”夏知鳶身體往後靠了靠,貼著牆,冰涼的感覺蔓延後背,連心臟都凍結了般。
“晚上沒睡?”陸昂聲音低沉問道。
夏知鳶點了點頭,無力得說不出一句話來。
一晚上,爺爺就沒怎麼睡覺,嘴裡嘰裡咕嚕地說著話。
夏知鳶問起的時候,夏根生就指著牆,說這裡來了好多人,好多熟悉的人。
說著奶奶的名字,說著戰友的名字。
說他站在曠野上,看到火車轟隆轟隆駛過……
可在房間裡,怎麼可能看到這些東西呢。
夏知鳶心驚地去問醫生,醫生說爺爺產生幻覺。
這並不是好現象,更重要的是,止痛針的耐藥性越來越強了。
老爺子頻繁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