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哪怕是說一句對不起呢?
沒有。
他們不會覺得自己做錯了,總之有各種各樣的理由。
這樣也好,夏知鳶心裡就沒有僥倖,就沒有期待。
夏知鳶依靠著牆,好似渾身的力氣都抽乾了,半天緩不過勁來,手都在微微發顫。
明明就是說了幾句話,卻心累成這樣。
她克我?
夏知鳶心裡猛地想到,小時候跟著爺爺去趕大集,就有算命的,擺著攤吆喝著算命。
爺爺拿幾塊錢,給她算命,她很不樂意,那些錢還是一大早起來拔菜賣的,現在要給一個莫名其妙的人。
明明可以買糖,買冰糕吃。
收了錢,算命先生一陣掐訣算命,她還被那算命先生摸了臉和頭骨,笑呵呵跟爺爺說,這孩子聰明,讓爺爺好生養著,以後是大富大貴的命。
就是父母緣淺薄,父母不親,命中帶的,強求不得,勉強湊合一起,反倒不美,相互沖剋。
縱有麒麟兒,難敵化骨龍。
麒麟兒聰明有才華的孩子,化骨龍嘖形容不務正業,吃喝玩樂的孩子。
麒麟兒也會被化骨龍拖累。
那個時候她人小,聽得迷迷糊糊的,又不明白,全在心疼幾塊錢,跟爺爺抱怨。
現在想來,或許用命來寬慰自己,也不強求父母之緣。
命裡,便得不到,認命,或許反而能釋懷呢。
至於大富大貴,不過是祖父餘蔭庇護罷了。
哪曾想種地的老農,和陸家有這樣的因緣,隨便漏點東西都夠普通人大富大貴。
反倒合了那算命半仙的話。
夏知鳶在陽臺站了好一會兒,平復了心情,將自己安慰好了,才走進宿舍裡。
“走走,學校通知我們去拿軍訓服呢,要軍訓。”林妍妍說道。
“軍訓?”張雯一聽,立刻說道:“我得去請個假。”
“能請假嗎?”林妍妍眼裡帶著期待,夏知鳶卻搖頭,“不太行,別想了。”
“除非真有什麼大病,不能運動,不能受累。”
張雯立刻道:“我有。”
連王佳都好奇問道:“你有什麼病。”
張雯:“公主病。”
眾人:……
你對自己有清晰的認知也很難得。
一行四人去領了軍訓服,張雯把衣服塞給王佳,“替我拿著,我去找輔導員請假。”
王佳慌忙抱著衣服,看著張雯跑得飛快,“她這樣能請假?”
跑得比兔子快。
別想了,除非有醫院的診斷書。
什麼準備都沒有,請不到假。
夏知鳶搖搖頭,“咱們一個宿舍共進退,她做不了逃兵。”
怎麼都要拉著張雯一起軍訓。
這時,手機影片聲音響起,在兜裡震動,夏知鳶拿出手機一看,是陸昂打過來的。
還是影片?
夏知鳶心裡一跳,下意識撥了撥額前的髮絲,才點了接通,陸昂的面容便出現在螢幕裡,看背景應該是在宿舍裡。
陸昂掃了一眼螢幕,問道:“在外面?”
夏知鳶嗯了聲,又舉了舉手裡的軍訓服,“我們去領了軍訓服,明天要軍訓。”
陸昂看了看,陽光下,夏知鳶白生生的臉蛋,在陽光下如同暖玉一般,瑩瑩生輝。
他想起第一次見她,是個黑丫頭。
大黑丫頭,被太陽一曬,黑得反光。
他提醒句:“記得擦防曬霜,見陽光的地方都抹上,別省。”
能曬得那麼黑,她就沒有防曬的意識。
夏知鳶也想到結婚證上的照片,腳趾忍不住扣地。
夏知鳶:“知道了。”
說了句,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對面的陸昂也好似陷入了沉默。
夏知鳶率先說道:“那我先掛了。”
陸昂嗯了聲,“軍訓多喝水。”
夏知鳶:“好。”
陸昂:“記得給老爺子打個電話。”
夏知鳶:“等回宿舍就打。”
等掛了影片,夏知鳶見林妍妍和王佳直勾勾盯著自己,有些詫異問道:“你們這麼看著我幹什麼?”
林妍妍摟著夏知鳶的胳膊,笑得賊兮兮的,“你老實說,你和陸學長到底什麼關係?”
夏知鳶眼神閃了閃,面色正常道:“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