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發生老爺子轉院的事情,夏建國對張茹的態度就急轉直下
反正就是怪她得罪了女兒,得罪了老頭子,得罪了陸家。
她做母親的,還要看女兒的臉色吶。
她甚至都不能抱怨兩句。
夏建國張口閉口都是教訓。
張茹在家裡幾乎是說一不二的,現在感受到了權力被威脅,情緒很激動,下意識就要將這樣的苗頭給扼殺了。
“難道我說錯了,老頭子把人情用在這種地方,完全就是浪費,浪費。”
這樣的人情用在其他地方,夏家早就發達了。
也不至於就是一個小破廠子。
張茹自覺年輕的時候,也是十里八鄉的大美人,嫁給了夏建國,就沒過過舒心安逸的生活。
以她的美貌來城裡,怎麼都能嫁個比夏建國有錢的男人。
可是她陪著夏建國奮鬥,可夏建國根本不記她得好。
真是越想越氣,越想越虧,十幾二十年的青春啊!
“夏建國,你忘恩負義。”
前面開車的司機已經豎起耳朵,連開車都變得有趣起來了。
沒想到還能吃到新娘孃家的瓜呢。
再聽聽,怎麼個回事呢?
夏建國氣得臉皮顫抖,臉色難看,咬牙說了句:“我不跟你吵。”
夏建國消極避戰的態度更激怒了張茹。
“媽,別吵了,別吵了。”
夏媛媛看氣氛更緊張了,連忙對張茹說道。
最近家裡一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吵的都是大姐的事情。
大姐從前在這個家裡,沒有半點存在感,根本不存在。
現在每次吵架,都有她的名字。
這一切,都是因為大姐嫁給了有錢人。
受到了父母的重視。
夏媛媛心裡酸溜溜的。
爺爺也是偏心,最偏心了。
夏媛媛是向著母親的,但在這種時候吵架,實在太丟臉了。
張茹忍了忍,不過一開口,還是陰陽怪氣的,“你信不信,陸家一點表示都沒有,一點表示都沒有,就娶走了你的女兒。”
“你個窩囊廢連一句話都不敢說。”
窩囊廢三個字,讓夏建國臉色發青,眼神有一瞬的恐怖,他看了看開車的司機。
窩囊廢三個字,從女人嘴裡說出來,尤其是自己女人嘴裡說出來。
殺傷力不亞於核彈,摧毀一個男人的內心。
他咬著牙,硬著腮幫子,硬是忍了下來,今天是夏知鳶結婚的日子。
忍下來。
不能再讓事情變得更糟糕了。
“媽。”
夏媛媛連忙扯扯母親的衣角,她都感覺母親有些過分了,當著外人這樣罵爸爸。
他會很沒面子。
面子,面子,對於男人來說,面子就是一切。
別說男人,就是男孩也是如此。
她見過很多男孩,在她面前因為面子的事情打架。
張茹也有些心虛,不過硬撐著冷哼了聲,扭頭看向窗外。
前面車裡的夏知鳶,不知道後面父母吵架。
上了車,她就控制不住睏意,非常想睡覺。
可還得硬撐著,眼皮無比沉重。
車裡一片安靜,誰都沒說話,開車的司機都覺得有點坐立難安了。
誰家新人上車都不說句話啊!
你們認識嗎?
你們是自願結婚嗎?
整得人汗流浹背。
“嘀鈴鈴……”
這時,一道清脆的鈴聲打破了車裡的死寂。
夏知鳶一下驚醒。
陸昂拿出手機,是洛風禾的名字。
他瞥了眼夏知鳶,夏知鳶將嘴唇抿成了微笑的弧度,心虛得好像上課被老師抓住偷睡。
陸昂接通了電話,那邊傳來洛風禾好聽的聲音,興高采烈,隔著電話都能感覺到她的開心。
陸昂聽著,眉眼都忍不住放柔了些,好似薄雪融化一般,渾身的氣勢,都像是軟了的刀劍。
“陸昂,這邊劇組要重新開機了,你要過來嗎?”
陸昂神色頓了頓,“我這邊有事。”
“很重要嗎,來不了麼?”
陸昂揉了揉眉心,扭頭看了一眼小雞啄米的新娘,煩躁如岩漿般湧出。
“嗯,來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