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茹有話要單獨跟她說?
夏知鳶心底排斥。
張茹為什麼不像以前一般,無視她,忽視她呢?
那才是她熟悉的關係。
張茹看到女兒面露難色,心裡發涼,覺得她真是涼薄至極。
連父母都可以無視。
但張茹忍耐下來,想著現在夏知鳶身份地位不一樣了。
張茹語氣更加柔和了,甚至帶著一絲小心翼翼,“知鳶,媽就是有些話想跟你說。”
“要不了多久。”
“就幾句話。”
夏知鳶張了張嘴,最後點了點頭。
“好。”張茹伸出手,想拉女兒的手,卻被夏知鳶躲開了。
張茹臉色窒了窒,她沒想到夏知鳶這麼排斥她。
做女兒的,這麼排斥她這個母親。
只能證明她的失敗。
任重道遠,這是持久戰。
張茹心底告誡自己。
這是讓夏家階級躍升的機會,怎麼都要抓住了。
出了病房,兩人走到了走廊盡頭,有個窗戶,能看到外面的馬路,車如流水。
夏知鳶問道:“有什麼事嗎?”
若是張茹想讓她做點什麼,夏知鳶只能拒絕,因為,她做不到,也不會做。
張茹打量著女兒的臉色,好一會才說道:“你臉色不太好,是不是沒休息好?”
夏知鳶愣了下,只是說道:“還好。”
張茹又說道:“這些年,我忽略你了,你心裡有怨氣,我明白的。”
“只是沒想到,這麼快你就結婚了,我們母女之間也沒時間相處。”
夏知鳶搖頭,“談不上怨恨。”
因為從來沒有得到,也沒有失去,就沒有怨恨。
沒有應該的愛,哪怕是父母和孩子。
爺爺已經給了她長輩的關心和愛護。
甚至為了她,和陸爺爺重新來往了。
挾恩圖報,想必爺爺心裡也不好受。
“知鳶,我心裡也不好受,有空的話……”
“有空要做什麼?”
不知道什麼時候,陸昂跟了過來,“你們在說什麼,我也想聽一聽。”
陸昂甚至歪頭,一副傾聽的樣子。
張茹心裡告誡自己,要忍耐。
指望高高在上的有錢人,對她和顏悅色,不可能。
張茹表情勉強道:“就是母女之間的談話,女人之間的。”
你一個男人,就別摻和進來了。
陸昂眨眨眼,“你說你們的,不用管我。”
“我得跟著我老婆,不然我去哪裡?”
“男人就得跟著老婆走。”
這要怎麼說?
怎麼說得下去?
根本沒法談!
一個大男人,介入女人之間的談話,你有沒有點羞恥心。
陸昂沒有羞恥心的樣子,站在夏知鳶兩步遠的位置,腳抵著牆,悠閒自在。
好像唯唯諾諾,守著妻子的窩囊丈夫。
夏知鳶看了眼陸昂,莫名覺得心裡踏實了不少,面對張茹的不自在感都減弱了很多。
面對夏家人,陸昂始終和她站在一起。
他是報恩,可做到這個程度,真的很可以了。
除開婚姻是假的,陸昂的所謂所為,面面俱到。
張茹的臉都僵了,她就是再傻都能看出是防著她呢。
她是夏知鳶的媽媽,難道還能害她不成。
張茹心裡拔涼拔涼的,在陸家人心裡,她到底是個什麼形象啊!
張茹甚至懷疑,是不是夏知鳶在陸家人面前說了什麼?
不然陸昂作為晚輩,作為她的女婿,半點不將丈母孃放在眼裡。
可張茹不能質問,還得忍著,深呼吸說道:“你跟女婿感情好,我就放心了。”
夏知鳶嗯了聲,“嗯,你放心吧。”
實在沒什麼好說,她說什麼,夏知鳶就重複什麼。
因為她跟張茹,沒什麼話好說,也不知道說什麼。
陸昂長臂攬過夏知鳶,將她摟在懷中,“我們會好好的,我會照顧她,陸家會照顧她。”
“大媽,你放心。”
大媽?
張茹扯了扯嘴角,每聽到一次,都感覺肝疼。
你娶了我女兒,還叫我大媽!
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