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針,止痛,但人成癮,會產生幻覺。
可不打,人太痛苦了。
現在他整個人,就是置於風中的搖曳微弱的火苗,隨時都會熄滅。
要做好準備。
夏知鳶覺得整個世界都是灰暗的,看不到一點陽光。
夏根生的情況不好,陸昂有所準備,看夏知鳶這模樣,他的情況更糟糕了。
他看著夏知鳶,嘴唇微啟,卻說不出安慰的話。
旁人的話都很蒼白無力。
夏知鳶心中的無助和惶恐,如潮水襲來,淹沒頭頂,讓她無力掙扎。
“陸昂,爺爺的情況很不好,非常不好。”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爺爺會怎麼樣呢?”
她似乎在詢問陸昂,聲音喃喃,腳尖點著地面,腿不受控制地抖著。
她啃著手指,眼神空洞,脆弱得像剝去了硬殼的烏龜,血肉模糊的軟肉,暴露在陽光下。
沒有流淚,沒有大哭,卻像是水面的薄冰,只需輕輕一碰就碎裂,裂紋遍佈。
陸昂薄唇輕抿,看著夏知鳶,眼神似悲似憫。
他轉動著手指上的戒指。
他還是習慣著戴著這個東西。
思考的時候,有個可以轉動的東西,幫助人回神,聚集精神。
“夏知鳶……”
陸昂突然出聲,叫她的名字,夏知鳶木訥地轉頭看向他,機械茫然。
“喜歡騎馬嗎?”他突然問道。
“啊?”
“騎馬,會跑會喘的馬兒。”陸昂接著問道。
可夏知鳶是滿臉茫然,她腦子一團漿糊,她不明白,騎馬,為什麼騎馬?
陸昂在說什麼?
她完全聽不明白。
陸昂問道:“你喜歡我穿機車服麼?”
“啊?”
夏知鳶的腦子根本不能思考,她下意識看了看陸昂的穿著。
今日,依舊是一身黑豹打扮。
“我穿這種衣服,你老盯著看,喜歡這種風格?”陸昂問道。
夏知鳶:……
她根本就沒心情討論這種事情。
衣服,什麼衣服,就是陸昂裸著在她面前,她都沒心情。
她甚至煩躁,陸昂在說什麼東西。
“知丫頭……”
病房裡傳來爺爺的聲音,夏知鳶頓時如彈簧彈了起來,連忙道:“爺爺,我在呢。”
她走進病房裡,看到爺爺坐了起來,神色也還好,人也不似晚上恍恍惚惚的樣子。
她頓時鬆口氣,魂魄好似重新回到身體裡。
“爺爺,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 夏知鳶問道,不復在外面的樣子。
陸昂走進來,看到夏知鳶這副模樣,眉眼間帶著異樣的光彩。
甚至過分絢爛,過分開心,過分樂觀……
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陸昂眯了眯,跟夏根生打招呼,夏根生看到孫女婿,“忙不忙呢,怎麼又來了。”
他看了看孫女,心中樂開花。
因為知丫頭在這裡,所以他才跟著來的。
“我來給她送換洗衣服。”陸昂將袋子放在沙發上。
夏知鳶好似才回神一般,看了袋子道謝。
她沒話找話說:“你怎麼沒去上課呢。”
陸昂看著她,手指轉動素圈,“課少,學校軍訓,太吵了,不想呆學校裡。”
夏知鳶哦了聲,忙忙碌碌地整理著房間,一個東西拿起了,又放下,這個抹一抹,那個動一動。
就是在無效忙碌。
陸昂對夏根生道:“爺爺,我帶夏知鳶去騎馬。”
“騎馬?”祖孫異口同聲,滿臉疑惑。
“對,去草場騎馬。”陸昂看著她,“去不去?”
夏知鳶搖頭,“我不去,我不會,不想去。”
“去,去好好玩。”夏根生笑眯眯的,”爺爺這邊有人看著。”
“對了,你陸爺爺今天也會過來,我們老戰友有話要說,你們小年輕出去玩。”
說了這麼多話,夏根生聲音很喘,甚至有些氣喘吁吁的。
夏知鳶一向是聽話的孩子,聽到爺爺這麼說,立刻點頭,“好。”
“我先跟王佳說一聲。”夏知鳶馬上安排,又讓一個護工幫忙照顧著王佳。
等出了醫院,一股熱浪撲面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