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
黃毛就是帶著乖巧的女孩,經歷沒經歷的事情。
陸昂也是如此。
陸昂等於黃毛 ?
可正如陸昂所說,她確實也不會將所謂黃毛的行為放在眼裡。
可卻記住了陸昂所作所為。
如陸昂所說,她確實被刺激,被離經叛道所吸引。
陸昂這麼做,只是在不斷地拉扯她的心。
“像這些事情,本該是你父親帶著你做,讓你知道,男人該給予女孩,給予孩子的關心,愛護,眼界和託舉。”
“你爺爺對你很好,但他條件有限。”
“被微末,低賤的,廉價的東西所吸引,你就是低賤的。”
“夏知鳶,即便以後我們離婚了,我也希望你能找個上得檯面的人。”
陸昂的話,伴隨著山風傳進了夏知鳶的耳朵,她看著他,這一刻,自卑,羨慕,酸澀齊齊湧上了心頭。
她如螢蟲見到皓月。
她隱約知道自己的人生,或許是不太幸福的。
可真當見到了陸昂,聽到陸昂的話,才真正明白。
她僅僅見過陸昂的父母幾面,便也知道,陸昂,是從小被精心教養,被託舉,享受著最好的一切。
也長成了最好的模樣。
自信,肆意,縱橫世間的恣意妄為……
她和陸昂,完完全全就是另一面,沒有一處是一樣的。
她在規矩之中生活,困在方圓之中,長成一個平凡,普通的女孩兒。
再或許,成為一個普通的妻子,普通的母親。
她的眼睛有些酸澀,視線模糊,連忙擦了擦眼,語氣艱澀道:“我記住了。”
“謝謝你跟我說這些。”
可是他說,享受好的,不被低階廉價所吸引,卻會讓人心中膨脹出無法負擔的妄想。
陸昂曾經告誡陸老爺子,不要將她貧瘠的她餵養成怪物。
可,可陸昂現在就在這樣做。
她卑微到泥裡,而陸昂便是狂妄自信,無法感受到別人的客觀現實。
意氣風發,嫌少謙卑。
夏知鳶咬著唇,壓抑住幾欲噴薄的妄想,她偏過頭去,看向遠處的山林,有鳥兒飛行,自由地飛翔於天空下,山林間。
她甚至想,自己還不如一隻鳥兒自由。
人總是被各種各樣的念頭,各種各樣的執念所困。
她覺得自己快瘋了,心裡如同這草地,蔓延出無數的荒草。
陸昂拉住了韁繩,馬兒停住了,他抬頭看向夏知鳶,“真記住了?”
夏知鳶嗯了聲,“我記住了。”
“多謝學長帶我來開闊眼界。”
她要竭盡全力才能做到若無其事。
剋制自我,保持距離。
或許對陸昂來說,這些舉動,出於教導一個貧瘠的孩子的善意。
或許是報恩,或許是出於心善。
反倒是貧瘠的孩子,感受著善意,惶恐又嚮往。
夏知鳶寧願陸昂不要做這些事情,讓她昏頭轉向,無力招架。
陸昂眼神掃著她的臉,微眯著眼,“記住就行。”
“這個地方你隨時可以過來,老爺子愛來釣魚。”
夏知鳶看著這個地方,“這是陸爺爺的山。”
“是,他買的,弄了個農家樂,沒事約幾個好友過來釣魚,對外也營業。”
陸昂說的農家樂,實際上是一個管理規範的莊園。
“你在想,你以後不會來是不是?”陸昂挑眉,問夏知鳶,語氣篤定。
夏知鳶:……
你會讀心術呢。
她是想著以後不會來。
這個地方是很好,但確實是她不該來的地方,也沒必要來。
夏知鳶只是低著頭說道:“太忙了,沒時間來。”
山清水秀確實讓人心情放鬆,騎著馬行走在草地,聞著清新的空氣。
夏知鳶將煩惱都拋之腦後。
至少要享受這難得一刻的安寧。
還是和陸昂。
單獨的,兩人行。
他們還吃了一頓現抓現烤的羊肉,羊咩咩吃草吃得好好的,突然就被抓住,成了烤全羊。
重新坐上了陸昂的機車,速度依舊快,依舊讓夏知鳶頭皮發麻。
“慢點,開慢點,我心裡怕。”夏知鳶說出心底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