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毛?
夏知鳶很疑惑,她不知道陸昂為什麼這麼說。
說自己是黃毛。
黃毛是什麼好詞麼?
她搖搖頭說道:“你不是黃毛。”
陸昂卻看著她說道:“從我穿上這個衣服,你眼睛都在發亮。”
“你喜歡這個衣服什麼?”
“自由,野性,肆意,打破規則?”
“什麼最吸引你?”
他說話的時候,微微彎腰,和夏知鳶對視,眼神很有穿透性,透過她的面容看穿她的靈魂和心靈。
夏知鳶微微偏頭,避開他的眼神,反駁道:“我沒有。”
“從來沒見過你穿這種衣服,所以多看兩眼。”
陸昂卻是勾著嘴角,帶著意味不明的調笑,“沒什麼不好承認的,循規蹈矩的女孩兒,總是被低階自由所迷惑。”
“你從小都在做什麼?”
夏知鳶:“讀書,種地,種地,讀書。”
陸昂挑眉,點評道:“人生還真是無趣匱乏。”
夏知鳶沉默。
她很不喜歡這樣的陸昂,揣度,挖掘別人的靈魂和心靈。
好似什麼都能看透,都能看明白,一切的事情在他面前,都不過是些許風霜。
風雪落在頭上,只需要拍一拍,抖一抖,舉重若輕。
可她不行,她慌張,她慌亂,小心翼翼的掩藏著。
掩藏著心思,像蚌肉裡掩藏包裹的珍珠。
砂礫讓人難受,卻又在打磨中,變成了熠熠生輝的珍珠。
陸昂像一隻鶴,用長長的嘴,掰開蚌殼,企圖將珍珠找出來。
對於鶴來說,珍珠只是珍珠而已,一種挖掘和尋找的快樂。
但對於蚌來說,珍珠不僅僅是珍珠。
若是珍珠真被挖出來了,那蚌也就變得毫無價值,一堆爛肉。
陸昂總有一種高高在上的俯視,看人自討苦吃,看戲,看樂子。
她有些惱羞成怒,煩躁道:“這跟騎馬有什麼關係?”
看她惱了,陸昂屈指敲敲她頭上的頭盔,微微作響,“去玩還不耐煩?”
“上來。”陸昂長腿一跨,坐上了全黑的機車上,機車在陽光下泛著機械的光芒。
好似機械黑豹,充滿了科技美感。
陸昂坐在上面,長腿撐著地面,對她說道。
夏知鳶遲疑,“真要坐?”
連個後背阻擋物都沒有,看起來不是很安全的樣子。
“上來。”
夏知鳶只能坐上去,往後挪了挪,離陸昂遠點。
“抱緊了,被甩出去了,摔得血肉模糊別怪我。”陸昂聲音恐嚇。
夏知鳶遲疑伸出胳膊,卻被陸昂抓住了手,往前一拉,將手往他腰間一環。
“抱緊了。”
夏知鳶抿了抿嘴唇,雙手環住了他精瘦的腰。
他腰好瘦啊!
應該全是瘦肉吧!
夏知鳶心想著,心臟跳得有些快。
心臟上好像有蟲子爬,還是洋辣子,心癢得好。
“轟隆……”
陸昂扭動著手把,機車就轟隆咆哮疾馳而去。
速度很快,夏知鳶看到路邊的景色快速後退。
即便戴著頭盔,都能聽到耳邊呼嘯的風聲。
夏知鳶臉色有些發白,“慢點,慢點,太快了。”
“怕什麼,死了有我作陪。”
說話間,機車已經駛出市區,在盤山公路上飛馳。
夏知鳶只覺得心臟狂跳,血液直衝天靈蓋,頭皮發麻……
刺激和驚恐交織,讓她能清楚地感覺到身體中的血液都在沸騰,咕嚕作響,如海嘯奔騰。
一時間夏知鳶感覺頭髮都豎起來。
她像抓住浮木,緊緊抱著陸昂的腰,驚恐危險讓她恨不得融入陸昂的身體中。
“刺啦……”
輪胎與地面發出了摩擦音。
陸昂長腿撐著地面,對緊閉著雙眼的夏知鳶道:“到了,下車。”
夏知鳶先是小心翼翼睜開了一隻眼睛,長出一口氣,心臟狂跳個不停,泵出的血液衝擊身體,讓她渾身發軟。
臉上全是茫然。
陸昂也沒催促,等夏知鳶腦子回過神來,才慌忙鬆開了手,下車的時候還踉蹌了一下。
陸昂一把抓住她胳膊,等她穩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