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昂此時此地出現,讓夏知鳶感覺奇怪。
就好似走在黃昏的東非大草原上,孤獨一人。
可這時出現一隻黑豹,它盯著自己看,然後選擇和她一起走,漫步在東非大草原上。
陸昂就是這隻突兀出現的黑豹。
夏知鳶說道:“謝謝你這麼晚來看爺爺。”
陸昂甩了甩頭髮,可能是戴頭盔的緣故,他的額頭上有汗水,頭髮也微微溼潤。
他將頭盔換了一邊隨意夾著,“聽說你們宿舍有人受傷了?”
夏知鳶好奇道:“你怎麼知道?”
陸昂:“救護車烏拉烏拉穿過學校,誰不知道。”
夏知鳶哦了聲,解釋了句:“地板滑,骨折了。”
陸昂表情淡漠,對此彷彿漠不關心。
他上下打量著她,“你怎麼穿著睡衣就出門了?”
短褲很短,一雙腿就這麼露出來。
在家裡房間裡也就罷了,可出門這樣穿就不合適。
夏知鳶低頭看了看,腳上還穿著涼拖鞋,此刻腳趾正扣著鞋底。
“出來急,沒來得及換。”
她用眼角瞄了瞄陸昂,他一身黑衣,黑髮,更顯得面如冠玉。
一身黑,臉部和脖頸更白,更吸引人注意。
夏知鳶知道陸昂長得好看,但沒想到,是如此好看。
她覺得,穿黑色的陸昂更好看呢。
她連忙搖搖頭,甩掉腦子裡莫名的想法。
夏知鳶,陸昂已經拒絕你了,不要想東想西的。
至於陸昂出現在這裡,就是單純來看爺爺。
能來看爺爺,她應該感到滿足。
對,合同從一開始就是這樣的。
是她想得麻煩了,想得多了。
“搖頭晃腦的幹什麼?”
陸昂挑眉問道,他額前微溼的頭髮,被他抹了起來,光潔飽滿的額頭露出,更顯攻擊性。
真像黑豹一般,優雅,慵懶,危險。
夏知鳶:“沒什麼。”
她趿著拖鞋,加快了速度朝病房走去。
陸昂無需快步走,只需加大步伐,長腿跨越,轉眼就到了夏知鳶身邊。
他居高臨下地,用眼角睇了眼夏知鳶,開口道:“白天的事情。”
白天?
是說喜歡他的事情嗎?
夏知鳶覺得自己能平靜面對陸昂,可他提起來,她還是覺得難堪,有點難以面對。
他現在說這個做什麼?
難道想羞辱她?
夏知鳶心緒很亂,內心猜測很多。
不受控制。
她停下腳步,看著陸昂,“有什麼問題嗎?”
她的頭髮隨意紮起來,顯得有些凌亂,額前和鬢角有碎髮披散,她仰著素白的面孔,眼裡是瀅瑩水光。
一張毫無修飾,在醫院的燈光照耀下,極為清純動人。
陸昂看著她,說道:“你白天的話,我就當沒聽過。”
夏知鳶抿唇,瞳孔微微顫動,有些受傷。
她的想法和心意,讓陸昂聽都不想聽,聽到了,也可以裝作沒聽到。
那股無力和難受重新湧上了心頭。
她臉色越發蒼白,沉默不語,神色受傷。
陸昂見此,眉頭微蹙,耐心說了句:“你年紀還小,不知道什麼事喜歡。”
“我不過是多跟你相處了時間, 你就覺你喜歡我。”
“這可能就是一種錯覺。”
陸昂耐心解釋,“不要自誤,然後執拗。”
夏知鳶看了看他,突然問道:“你的意思是,是我自作多情?”
陸昂沉默。
哈,還真是自作多情。
夏知鳶心裡苦笑,她解釋了句道:“給你帶來困擾,我很抱歉。”
“長輩總讓我好好跟你過日子,我聽進去了,就想著,或許可以試一試。”
陸昂聞言,眯了眯眸子,“這麼說,你只是聽你爺爺的話?”
夏知鳶看自己目的達到了,點點頭,“對的,爺爺說你是好人。”
“他說你是個好後生。”
“但我現在明白了。”
陸昂沉默了一會,“真是這樣?”
夏知鳶點頭,“對的。”
她的表情很堅定。
陸昂的表情有些怪異,就好複雜,夏知鳶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