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絕對不能憤怒,必須保持理智。
於是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情緒平靜下來。然後,她默默地走到殿外,仔細地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和頭髮,並命令身邊的人前往殿內通報求見。待一切準備就緒後,她走進了殿中,然後緩緩地跪了下去。
她低著頭,輕聲說道:“聽聞諸位大臣想要處死我的母親。”
“呂雉她深陷敵營,如今歸來有何臉面坐這漢王妃。”
這句話如同晴天霹靂般在她耳邊響起,但她卻強忍著心中的怒火,面無表情地看著眼前的大臣們。他們一個個神色嚴肅,眼中透著堅定與決絕。
她明白這些大臣們對呂雉有著深深的不滿和怨恨。畢竟,呂雉曾經被敵人俘虜,而這段經歷成為了她身上無法磨滅的汙點。在這些大臣們看來,呂雉已經失去了作為漢王妃的尊嚴和地位,甚至不配繼續留在這個位置上。
甚至這種在呂雉身上的汙點何嘗不是他們的汙點。他們想要將這個汙點拿下,只能先從能動的,最勢弱的動手。呂雉,不過就是第一塊踏向權利巔峰的拋磚玉。他們的目標最終是奪嫡,奪位罷了。她父親想必想的非常透徹。所以,他們都是那塊磚哪裡需要哪裡搬。
若呂雉身死,身為她的兒女會有什麼好下場呢。戚姬看起來柔柔弱弱,可能饒了她們嗎?
劉妤站在那裡,目光如炬。“哦,這位大人為何如此說呢?難道是因為我成日挑水挑糞的緣故,把這位大人腦子給燻沒了。嗚嗚嗚,父親,人家就知道各位大臣嫌棄兒。兒不活了。”
“這這這,”他有說嫌棄劉妤的話嗎,現在就是給他一萬個腦袋他也不敢說漢王的女兒呀。說的是呂后不堪為漢王妃。而劉妤說的是什麼啊?還有她罵他,她竟然罵他沒腦子。
“身為漢王子女當為吾分憂,尋死覓活成何體統。”劉邦訓斥道。
劉妤故作啜泣狀,“可是,可是兒真的不知道錯在哪裡呀。母親與我身陷敵營數年,好不容易才回到阿父身邊,你們不安慰也就罷了,怎麼還可以汙衊她呢?”
她想到在敵營所受的委屈,潸然淚下。
“若不是爾等無能,我又豈能在敵營冬天洗衣,夏日挑糞。爾等自詡是這一等一的謀士,名流。卻讓我等弱女子身陷囫圇,不知各位的良心過得去嗎。諸位請看我這雙手。”
眾人順著她的話看向了劉妤的手,年紀輕輕的手卻上面佈滿裂痕,甚至有大大小小的口子,一看就是凍裂的,鞭傷的。一看就不是個小姑娘的手。
“捫心自問,我母親是有什麼錯。”
“若有錯,也是諸位不作為的錯,諸位不反思己身,卻將這恥辱放在一個弱女子身上,是何道理。”
劉妤一番話,說得諸位大臣啞口無言。
這時,一位臣子站了出來說:“公主此言差矣,呂后在敵營多年,誰知道她有沒有背叛漢王。”
劉妤冷笑一聲:“哼,笑話,我母親會背叛父親?諸位信嗎。”
大臣們眼觀鼻鼻觀心,簡直就想把說這個話的人打上一頓。你腦子可能真被那劉妤給燻沒了。
你要說是漢王妃深陷敵營失去清白,還可靠一些,若說人家背叛漢王。不看看人家有嫡子劉盈,犯得著做如此的事。就你說的這個話你說給漢王,他們信漢王能信。除非漢王就是要除掉呂雉。
可漢王要除掉呂雉,呂家人也不能答應啊。要不是漢王派呂家人都出去打仗了,此時呂雉也不會孤立無援。
等等等等,呂家人都出去了。這麼巧嗎,莫非是漢王想要處置呂雉……那此時不拿下呂雉更待何時。
劉妤心裡非常著急:“看來父親將呂家人派出去打仗可能有要處置母親的意思。可是為什麼沒動手呢?不對,要動手不是要將呂家召回來嗎,萬一呂雉死了呂家自立為王的話豈不麻煩。是有什麼變故呢?想不通,先活下來再說吧!”
她甩掉腦中的想法,繼續輸出。
“若如此猜測,那我懷疑諸位兵敗彭城,會不會是收受了項羽的好處。”劉邦聽了,面上裝作有所動搖。
“如果我母親要死,那諸位通敵賣國該不該死。”
“簡直胡說八道。”那人氣的七竅生煙。
“究竟是胡說八道還是礙了誰的道了這也說不準啊。”劉妤面露微笑,可此時的笑卻不達眼底。想要我們死,那就都別活。
他父親可是很多疑的。
大臣們面面相覷,不知如何回應。這時,劉妤話鋒一轉,“而且,若不是母親當年忍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