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寶珠不禁被氣得笑出了聲來,心中暗自思忖著:要說這巧舌如簧、能言善辯之人,那還得數她那位姨母王夫人啊!
母親及姐姐本以為來到賈府之後,王夫人能夠照應一二,卻未曾料到王夫人竟是衝著薛家的財物來的。
覬覦薛家最大的豺狼竟是自己的姨母,可笑不!
待她從王夫人的住所走出來之後,腳步略微停頓了一下。
回過頭去,目光緊緊地盯著那扇緊閉的大門,彷彿要透過它看穿裡面的一切。
此時此刻,薛寶珠的心中充滿了憤怒和不甘,道:“好一個王夫人,你如此欺騙我的母親和姐姐!這筆賬,我現在就跟賈政算個清楚。”
她向園中姐妹所在之處走去,看著姐妹們悲春傷秋的,她只能將自己所帶的新奇之物,逐一分發給在場的每人。
又安排起各種各樣妙趣橫生的活動來,猜燈謎、鬥百草,吃大閘蟹。
一時之間,整個大觀園裡到處都洋溢著歡聲笑語之聲,那原本壓抑已久的沉悶氣氛也在不知不覺之中逐漸消散開來。
在眾人歡聲笑語、熱鬧非凡之際,寶釵卻默默地離開了那喧囂之地。
她那走出去的步伐緩慢沉重,她自己知曉,賈府已經失去國公之位,那麼她薛寶釵又該去往何處呢?
女兒家的愁思猶如涓涓細流,一縷縷的,剪不斷,理還亂,是離愁。別是一般滋味在心頭。
寶珠留意到了寶釵的離去。她心生疑惑,便也緊隨其後。
寶釵穿過曲折的迴廊,繞過蜿蜒的流水。終於找到了一個偏僻角落裡,蛾眉緊蹙,淚水已經模糊了雙眼。
寶珠緊隨其後,到了寶釵身旁,然後用肯定的語氣說道:
“姐姐,我們薛家如今已登臨九天。今後,該是他們賈家仰望我們,姐姐不必為了家族而委屈自己嫁給那塊假玉了。”
寶釵聞聲轉過頭來,望著寶珠的面龐,哧哧一笑。“這孩子,渾說什麼?瘋了不成。”
她又嘆了口氣,幽幽地道:“妹妹啊,我知道!賈府今日之歡不過是過眼雲煙罷了。
你看這賈府,雖然表面上繁花錦簇,但實則其根基早已腐敗不堪。
想要讓它重新振作起來,恢復往日榮光,又談何容易呀!
賈府都這樣,那我們薛家呢?怎麼振作?”
聽了寶釵這番話,她抬起頭來,眼神堅定地看著寶釵,鄭重其事地說道:
“姐姐,薛家有我!無論前方等待我們的是什麼,我都願意與姐姐並肩作戰,決戰九天!”
寶釵聞言,心中湧起一股感動。
她微微頷首,表示對寶珠的認同,那雙美麗的眼眸中更是閃爍著點點淚光,彷彿夜空中璀璨的星辰。
“姐姐,我薛寶珠就是如今的新帝。”
寶釵不可置信的看著寶珠,說不出的震驚來。
卻說那賈赦在府邸之中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來來回回不停地踱步。
他絞盡腦汁地回憶著過往的點點滴滴,確定自己和家人似乎並未有什麼地方開罪過這位新登基的天子啊!
可越是如此想,賈赦心裡就越沒底兒。
那薛寶珠從登基以來,向來以手段狠辣著稱,如今家中老二媳婦居然還貪墨人家家財,著實令人震驚不已。
他的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滾而下,心中彷彿被一塊巨石壓著,沉甸甸的全是憂慮。
忽然間,想起今日薛寶珠進入大觀園中時,他們好像只開了一個角門。
賈赦這會兒只覺得後背一陣發涼,冷汗瞬間浸溼了衣衫。
這薛寶珠該不會藉機處理掉他們賈家吧!畢竟他賈赦和薛寶珠可沒有什麼關係。
經過深思熟慮之後,他立即去見了賈府的老夫人。
他到了之後,立即跪下說明情況。
“母親,兒有一事相商……”
賈母有些不相信,認為賈赦在誆騙於她。她心道:‘不可思議,太不可思議了,一介女子竟然能登臨九天嗎?’
終於,賈母本來欲要穿著誥命服去見薛寶珠,後來想了想,似乎不妥。
他們對於現在的朝廷來說,只是一個白身而已。
只能先派專人去到園中,通報於薛家下人,那薛家下人此時只能稟報給寶珠身邊的貼身侍女,彩月。
彩月又立即進去了,立即跪地稟告於她。“陛下,賈府之人求見!”
寶珠聽了之後,就讓她們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