妤蘭想要加恩女科,卻無奈古今皆沒有這樣的例子,突然想起她關起來了一個人,小秦氏,一想到小秦氏放火燒澄園,她就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可又想到她燒的顧家祠堂,妤蘭又有些可惜小秦氏這一身不輸男兒的才華。
當初顧府娶了小秦氏的大姐姐大秦氏,卻又為了顧府前途娶休妻了白氏,又花人家白氏的嫁妝,又瞧不起人家白氏女的商戶出身。挑撥的白氏在府中艱難,氣的難產而死後,又娶了小秦氏,這邊又對大秦氏念念不忘,導致小秦氏在府中生活艱難。這小秦氏變成如今這般模樣也的虧顧府的經歷了。
若是這一身才華不能為她所用,倒是有些可惜了。還好她自己今世打的順風局,男女主能得勝,也全憑的運氣。要不鹿死誰手也未可知。怪道古人誠不欺我:一命二運三風水。
思量完畢,妤蘭將小秦氏讓宮人帶了進來。小秦氏被帶進來後,仍然是那份癲狂的模樣,“勾欄瓦舍,勾欄瓦舍啊!”
“別裝了,小秦氏。”看著小秦氏面色不改,任然扮演著當初平寧郡主的那套裝瘋賣傻策略。“一個僅憑顧廷燁進宮就能判斷出邊疆根本沒有叛亂的女子,心性怎會如此薄弱?也是可憐小秦娘子這樣的伶俐人在那齷齪的侯府委屈求全,又為了兒子苦心籌謀,這侯府為了自身前途害死了你大姐姐,你想不想掘了侯府的後嗣繼承,讓它從此淹沒在這高門貴族之中。”
小秦氏仍然不為所動,她冷笑一聲,“哼!”停止了她那裝瘋賣傻的一套。
“你說朕若想要你效仿安寧帝姬呢?不僅是大秦娘子和你,還有白氏呢?”她摩挲著手中已喝完茶的杯子,又接著說:“兩個姓秦,一個姓白,也是分外有趣呢?”
“若真能如此,我秦衍汐必將結草銜環報答官家。”秦衍汐跪地一拜,姓不姓秦無所謂,但能讓這顧偃開一個子嗣也沒有,她可是萬分欣喜呢?
妤蘭心道:顧偃開,為了籠絡秦衍汐,只能對你不起了。你雖是一個好父親,但為了我的愛臣,你就安息吧!他們雖不姓顧了,但也是你的子嗣。你那麼重視家族榮辱,想必一門三侯也是對的起你了。
顧偃開要是活著,非氣的吐血身亡不可,他絕對會說:“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扶起秦衍汐,“我對娘子的遭遇感同身受,想我大宋如今何嘗不是強敵環伺,我一個小女子又何嘗不是走一步看一步,走一步算一步呢。但朕深知自己不能退,退了身後就是萬丈深淵。秦娘子如此人物又怎麼比不上那些封侯拜相的臣子呢?朕也想女子能封侯拜相!如今封侯朕做到了,那拜相呢?”
秦衍汐心裡道:別打感情牌,我可不吃這套。又稍微思考了一下,想道:“如果說女子封侯全憑戰功,女子拜相,這是欲要開女科了。可這女科豈是好開的,這朝中大臣諸多,就連太上皇也未必會支援,牽一髮而動全身,未必能心想事成啊!”
“小秦氏,你說這該怎麼辦呢?”妤蘭的稱呼從小秦娘子變成了小秦氏。
秦衍汐思索了一瞬,這是在警告她,不養無能之人。“官家,聽聞那孔家身為天下讀書人的表率,卻罔顧禮法。如此大逆不道之人又如何能繼續為大宋效力呢?”
“哦?”妤蘭心想,“我就看你要說些什麼?”
“按理說孔家最重國法禮儀,可卻是藏汙納垢,草菅人命之徒。前朝曾發生過一起衍聖公包容親屬強搶民女,霸佔民田之事。只不過人還未走到東京城,就被他們所滅。英宗有心治罪,卻苦於這件事沒有鬧到明面上,就放任自流了。”秦衍汐說到這兒就不再說了,就看妤蘭接不接了。
哦,英宗是趙忠實,前幾天死了,她追封的。與他父親也算個可憐之人,都曾被當做養子養在膝下,後來有了親生孩子,這兩父子分別就被逐了出去。封個英宗也算安撫安撫他的舊部,畢竟人都死了,何必要吝嗇一個虛位呢?
“這區區孔家竟如此無理,如此怎麼做天下人表率,如此大事,秦卿可願效犬馬之勞?”
秦衍汐頓時咚的一聲跪在地上,“願孝犬馬之勞。”
妤蘭心想:若能將孔家順利捉拿,那朝臣和孔家都可順利拿下。朝臣必會為了孔家退讓些許。孔家為了活命也可能會退讓,到那時這孔家就是她手裡的一把刀,她說什麼還不就是什麼。若孔家一心求死,那也好,省的靖康之恥時出現兩個衍聖公了。不對,她必不會讓靖康之恥出現。
可惜啊!有些人話說的太滿了,妤蘭不知,有些爛攤子還得她自己來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