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裡的目光並未過多停留於眼前的美景,而是徑直望向河邊的老人,開口問道:“您是謝琊,謝主任嗎?”
老人緩緩抬眸,目光平靜而溫和:“主任?早就不是了……”
江裡又走近了幾步,來到老人旁邊。
“謝老師,我來是想弄清楚金破曉遺體的事。”
“你想知道哪一方面?”謝琊將戲曲的聲音調小了一些。
“哪一方面?”江裡又不解。
“金破曉不是人類這件事,你應該已經知道了。”謝琊的雙眼看向這邊時,眼神平靜。
“是,她究竟是……”江裡又問道。
“她與神做了交易。”“神?不死神?”江裡又立馬想到了“不死神”。
“你們叫祂不死神?真是直白啊。”謝琊的聲音彷彿從遙遠的時空傳來,帶著無盡的滄桑與慨嘆。
“你知道祂?”江裡又緊緊地盯著謝琊。
“我知道的不多,但金破曉和神交易的事,我還是知道一些的。”謝琊微微抬起頭,目光望向遠方,像是陷入了回憶。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謝琊看向河面閃爍的波光。
她的話語悠長而緩慢:“金破曉一出生,就被遺棄。強烈的求生欲,讓她在絕望中見到了神。神,讓她脫離了人類身體的生老病死,那就是這個世界冰冷而殘酷的開端。”
江裡又的思緒,一下子被拉回到邊緣時空裡的那一幕。
金破曉一出生,就被金荷扔進了河裡。
而那河,就是通往洞穴的河。
江裡又曾在那洞穴裡,看到了非人類的怪物。
而金破曉,也是在那裡,遇見了神?
所以她才能奇蹟般地活下來?
“長大一些,金破曉一直生活在孝敬村附近,她目睹了世間太多的醜惡。那些外出的人販子,成了她眼中不可饒恕的罪惡之源,於是,她將他們都殺了。”謝琊繼續說道,她的聲音中沒有過多的波瀾。
“人販子?”江裡又皺起眉頭,眼中滿是疑惑。
“金荷就是被人販子賣到那個孝敬村,在那裡,她結束了短暫又痛苦的一生。”謝琊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悲憫。
“……”江裡又的心中湧起一陣複雜的情緒,她沒想到,在過去,竟然發生過這樣噁心的事情。
“殺了那些罪惡之人後,金破曉將自己裝扮成神使,那時,她懷著一顆善良而勇敢的心,試圖對孝敬村的人進行教化,提倡女男平等,思想自由。在那個封建愚昧的地方,她始終抱有一絲希望。”
所有人都靜默地看著老人,除了江裡又,其她三人都不知道邊緣時空裡發生的事,但她們已經猜到了結果。
“但是,既得利益者,如何會讓步?”謝琊的嘴角似乎微微上揚,露出一個似有若無的苦笑,“結果,顯而易見,那裡的人,已經生出罪惡的大樹,金破曉放了一把大火,整個村莊,無人生還。”
“金破曉做完這一切,離開了那個地方,但看似人人平等的先進城市,對女性的壓迫和不公,依然存在,她想要重新制定規則,想要為女性爭取應有的權利和尊嚴。”
“然而,在那個制度下,沒有人會聽弱者說話。但她沒有放棄,她憑藉著自己的勇氣和智慧,開始了一場艱難的籌謀。”
“她做到了。”江裡又的心情十分複雜,她既為金破曉的成功感到敬佩,又為那個吃人的社會感到悲哀。
金破曉,無論她是不是人類,她都無疑是女性的先驅者,用自己的力量在黑暗中,開闢出了一條光明的道路。
“沒人知道她籌謀了多久,才結束了這一切。”謝琊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敬佩。
“那她究竟答應了神什麼交易?才能得到這樣非人類的力量?”電視機忍不住問道。
謝琊沒有回答,而是看向江裡又:“她,沒來找你嗎?”
江裡又感到奇怪:“金破曉?來找我?”
“她一定找過你,只是……你沒認出她。”
“所以,她真的一直活著?那她的遺體,究竟是怎麼回事?”江裡又問道。
“研究院裡負責那個專案的人都死了,上層為了安撫我們,想出一個法子,將她的身體被分成八份,分開研究。經歷了全員死亡的慘痛結局之後,我辭去了工作。然而,病毒爆發之時,我發現……我的大腦已經不受控制了。”謝琊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恐懼。
“不受控制?”江裡又的心中隱約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