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很漫長的煎熬。”金破曉那個空洞的眼眶裡,是綠色的流光。
兩百年,就為了等一個不確定的結果,那需要多強的意志力。
“我不怕,我也想體會一把長生的感覺。”安洛擠出一個微笑。
“安洛,你需要永遠待在一個邊緣時空裡,在那裡,你所度過的每一天,都是同一天,直到那個人到來。”
“好。”安洛不作任何遲疑的回答。
金破曉看著安洛,眼眶裡似乎有無盡的星空流轉:“安洛,我再問你一次?你願意嗎?”
“我願意!”依舊是肯定的答覆。
“這是一張地圖,你進入邊緣時空以後,如果等到了她,就把地圖交給那個人。”金破曉將手中的眼珠子塞回自己的眼眶,遞給她一張厚重的羊皮卷。
安洛將羊皮卷拿在手中,沉甸甸的:“怎麼分辨她,是不是能幫你的人?”
“她?她與那個時空裡的人不一樣,她絕對的自信和強壯,你一定不會認錯的。”
風將木門吹開。
故事也結束了。
“幫金破曉重生?”江裡又看著手中的羊皮卷,眉頭一皺。
“是,拜託了。”安洛看向她的目光多了一絲哀求,她在這裡一直等著這一刻,她生命的最末尾,也是為了這一刻。
“用這羊皮卷?”江裡又看著手裡沉甸甸的羊皮卷,感到不解。
“具體的方法她沒告訴我,或許羊皮卷裡面會有答案。”安洛站起身,送客,“時間到了,你該離開了。”
江裡又此時的心思都在羊皮捲上,沒有細想“時間到了”是什麼意思。
她站起身:“安前輩,你保重。”
“那個,安逸後來沒出什麼事吧?”安洛還是忍不住問道。
江裡又知道這個人,安逸,也就是安晴的祖母,壽終正寢。
“她活了兩百零九歲。”
安洛欣慰的點點頭:“好好。”
“你不問問你的孫子她們嗎?”
安洛露出疲憊的笑容:“不了,沒有見過面,就沒有這個緣分,我就不操這個心了。”
江裡又鬆了口氣,她可是親手殺了人家的兩個後輩。
安洛又問道:“現在外面沒有打仗吧?”
“沒有,好著呢。”江裡又這樣說,也不算撒謊。
現在外面確實沒有打仗,但形勢遠比戰爭時期,更令人絕望。
“那就好,打仗,老百姓就得受罪。”安洛欣慰的點點頭。
出了院子,江裡又開啟羊皮卷,裡面畫的是一張地圖。
除了“錦川崍族”四個字,沒有再寫任何字註明。
但江裡又可是江家的下一代接班人,看地圖是她的強項。
江裡又順著地圖上的線,找到一處洞穴。
從外面看,洞道只夠進入一個人。
地圖上畫的,就是要進入洞穴,難道金破曉的精神力在這裡面?
江裡又沒有過多猶豫,鑽進洞道里。
她對金破曉的事蹟知曉的不多。
病毒沒有爆發之前,她們熟讀過很多建邦元老的故事,唯獨金破曉的相關記錄,少得可憐。
但這不影響,很多人崇拜她。
因為她,三十年的戰亂結束了。
因為她,分崩離析的各國成為了一個大家庭。
因為她,女性崛起,成為人類第一性。
她還提倡了上四休三的工作制度,很多職業,每天只需要上六個小時的班。
包括成年的年齡,從18歲被拉到38歲。
雖然還是16年學習制,但大家不再對大齡感到恐懼,不再覺得30歲就應該事業有成,否則就是廢物。
38歲才可以結婚,才可以去培育院登記。
因為那時候,是人腦發育完全的時候,是你足以全面考慮問題的時候,是你能夠真正獨立、有擔當的時候。
38歲,你甚至可以有錢有時間,為自己舉辦一場成人禮,邀請你自己家人、朋友。
這個成年年紀改動後,引起一片狂熱,全民的幸福指數飛躍上升。
金首腦在位期間,真正的做到了為民、親民、體民、慰民。
所以,江裡又得知自己是這個能喚醒金破曉的人,她願意一試。
她也想見見現在的金破曉。
最主要的是,人類的發展已經全面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