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突然下起了大雨。
“是雨!下雨了!”
“偉大的不死神!”
“我們的莊稼有救了!”
所有村民歡呼著,全然忘記了死去的幾個男人。
回碌駐足,看著沒有異味的大雨。
她的頭髮被雨淋溼,白色戰鬥服上覆上一層層水幕。
村民從她的身邊走過,在雨中手舞足蹈。
“她們看不見我?”回碌想要去拉住一個村民的胳膊,卻發現自己的手穿過了村民的身體。
“怎麼會這樣?”回碌看著自己的手,明明昨天還真實存在的村民。
那村民回到自己的家,推開門,走了進去。
回碌看到屋中的日曆上,印著:1709年8月9日。
待所有村民都回家,回碌看見自己眼前站著一個人。
斗篷人。
她好像在那裡站了很久。
“回碌,我們又見面了。”斗篷人的聲音不再那麼低啞,而是清脆的女人聲音。
“你是誰?”回碌的手扣在了腰間。
然而下一瞬,回碌雙眼一黑。
再醒來時,回碌發現自己又躺在金荷之前為她們鋪的床上。
“江牛,你在嗎?”回碌連忙從床上爬起來,走出了屋子。
今天的屋子更加陳舊,瓦片碎了一地,頭頂是灼熱的陽光。
“江牛?”回碌又呼喊道。
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回碌走出屋子,發現整個村子燃起了熊熊大火。
每間屋子裡,傳來村民的求救聲。
“啊啊!救命啊!”
“誰來救救我?!”
“嗚嗚嗚……”
回碌看著這一切,覺得頭暈目眩。
“這是怎麼回事?”
回碌走到最近的一家村民門口,伸手去開門,卻發現門如同焊住了一樣,怎麼推拉,都紋絲不動。
這明明只是木門而已。
回碌又去下一家推門,還是無法推動。
回碌一家挨一家的去推門。
所有木門都彷彿一堵堅固的牆,無法撼動。
回碌站在燃燒的村莊中,不知道大火燒了多久,直到所有的求救聲消失,房子成為焦黑的廢墟。
一張殘頁飄到回碌腳邊。
是日曆。
1720年7月6日。
殘頁被一隻寬大的手拾起。
斗篷人看著殘頁,說道:“他們不會存在太久,我不會就此止步。”
說完,她看向回碌:“我們都不能就此止步。”
——
清晨的山上,霧氣很重。
約莫爬了一個小時的崎嶇山路,江裡又看到了一間用磚砌的房屋。
除了磚石外,這間屋子還有一個院子,院子圍牆用的石頭堆砌,上面畫滿了符號。
這些符號,江裡又總覺得在哪見過。
她自認的記憶力出眾,此時那些記憶卻如同蒙上了一層霧,任憑她怎麼想,都想不起來。
“大人,就是這裡了。”毛義俊舉著照明的火把,吸了吸風吹的清鼻涕,小心翼翼的看著身旁的這位。
她走了這麼久的山路,大氣都沒喘一個,平靜的如同散步。
包括她身上的衣物,沒染上半分泥土。
江裡又看向一如往昔的毛義俊,回碌在他身上留下的傷口,不復存在。
這也是江裡又為什麼這麼確信,今天依舊是一月八日。
她向前走了幾步,推開院子的木門,徑直走入院子。
才走了兩步,磚房的瓦礫中,齊刷刷射出一排木箭。
就在毛義俊以為那箭會洞穿江裡又的胸腔,那些箭卻在距離她身體四寸的地方停下,如同被定住了一樣。
這是什麼法術?
“如果不想讓我拆了這裡,自己滾出來。”江裡又話音剛落,那些木箭便調轉了方向,朝向房屋的方向。
這些木箭的箭身是用木頭制的,箭頭卻是用鐵打造的。
江裡又想要控制它們,如同喝水一樣簡單。
“這裡是不死神大人的供奉之地,不允許女人靠近,毛義家的小子,你竟敢帶她過來,這可是觸犯了神的忌諱。”房屋裡傳來一個低沉卻夾雜尖銳的聲音。
他說的是很標準的普通話,音量很大,江裡又馬上聽出來了這聲音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