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緣被帶到醫療室。
她脖子上戴著阻隔器,身上穿著白色的實驗服,身姿略顯單薄。
儘管外表只是個少年模樣,面對大家居高臨下的目光,江緣沒有任何怯意。
江緣的視線緩緩移動,最終落在了旁邊治療艙前貼著的名字上,她輕聲念道:“谷耀祖。”
幾乎是瞬間,治療艙裡的女人——谷耀祖,身體像是遭受了電擊一般,劇烈地抽搐起來。
她的雙眼圓睜,眼眶中不斷湧出綠色的流液,那流液順著臉頰滑落,宛如詭異的淚水。
而她的瞳孔深處,彷彿藏著無盡的黑暗深淵。
彷彿她的意識,被困在了那黑暗之中,正在拼命掙扎。
江緣見狀,伸出手,想要觸控谷耀祖的臉。
然而,就在她的指尖即將觸碰到谷耀祖臉龐的瞬間,一隻手如閃電般伸出,緊緊地抓住了江緣的手腕。
江緣側目望去,只見谷多多一臉警惕地盯著她,眼神中帶著濃濃的警告意味,說道:“我只允許你喚醒她,別想有別的動作。”
江緣神色未變,只是淡淡地瞥了谷多多一眼,語氣冷淡:“真是祖孫情深啊。”
谷多多聽到這句話,臉色瞬間一沉。
這熊孩子,竟然用她曾經說過的話來反嗆自己。
但又礙於當前的形勢,沒有發作。
“放心吧,正如你所說,我跟她無冤無仇,我為什麼要害她?”江緣看著被捏住的手腕,不緊不慢地說道。
“那你為什麼要幫她?”谷多多試圖從她的臉上看出些什麼。
但江緣的表情,平靜如水。
“我不是說過了嗎?我想問她一件事。”江緣微微抬起頭,直視著谷多多的眼睛,加重了語氣,“很重要的一件事。”
谷多多盯著江緣看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鬆開了手。
江緣的手比成年人的手小很多,在摸到谷耀祖的臉時,只遮住了她臉的一半。
然而,就在江緣的掌心之下,谷耀祖臉上的綠色流液,全部鑽入了江緣的掌心。
谷多多和童醫生只看得到,江緣一直將手放在谷耀祖的臉上沒有動。
不知道她究竟在做什麼?
但谷耀祖並沒有特別的變化,她們也就沒有打斷江緣的行為。
大約5分鐘後,江緣突然打破了沉默,說道:“給我一把手術刀。”
童醫生聞言,下意識地看向谷多多,畢竟在這裡,谷多多才是真正的決策者。
谷多多皺起眉頭:“你要手術刀做什麼?”
“谷耀祖的自我意識太薄弱了,我需要切開她的大腦,給她來一些實體上的刺激。”
“自我意識薄弱?你是不是搞錯了?”谷多多覺得荒唐。
谷家的孩子,從小就接受各種精英教育和嚴格訓練,怎麼可能會意識薄弱?
更何況,谷耀祖將來可是要成為領導人的,這簡直是荒謬至極的說法。
江緣沒有理會谷多多的質疑,只是又重複了一遍:“再不干涉,她徹底沒救。”
谷多多緊緊地盯著江緣的臉,試圖從她的表情中,找出一絲說謊或者心虛的跡象。
但是江緣的臉上,沒有任何情緒波動。
“給她手術刀。”谷多多最終還是決定讓江緣試一試,畢竟現在也沒有其它更好的辦法。
童醫生這才從一旁的工具架上,取來手術刀,遞給江緣。
江緣剛要伸手去接,手腕卻再次被谷多多捏住。
“祖兒若是死了,你和你姐姐,都得償命。”谷多多身上那股來自上位者的強大威壓撲面而來,讓人不寒而慄。
江緣卻彷彿沒有感受到這股壓力,她冷漠地看著谷多多,緩緩開口說道:“你知道,谷耀祖的意識為什麼這麼薄弱嗎?”
“?”谷多多被問得一愣,滿臉疑惑地看著江緣,不明白她為什麼會突然這麼問。
“因為你,霸道無理,生長在這樣的環境裡,她就像一棵永遠被大樹根系纏繞的小草,無法呼吸。”江緣說完,眼神轉向治療艙裡的谷耀祖,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嘲諷,“你看,就這麼一會兒,我都受不了,更別提她三十八年,能掙扎這麼久,已經很不錯了。”
谷多多彷彿聽到了無稽之談:“你年紀小,不懂事,我不跟你講那麼多。”
“你好了不起,博學多識,高高在上。”江緣學著江裡又,口出譏諷的誇讚。
童醫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