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還無法告訴你。”斥月緩緩站起身,體態輕盈,破舊的袈裟在她身上似鍍了一層光。
“那你為什麼救我?”
“因為這是一場關於你的交易。”斥月的眼神很溫柔,是慈愛母親才會散發的那種母性溫柔。
“關於我,卻不能告訴我?”江裡又感到無語。
“阿又,你想看看這個星球的未來嗎?”斥月突然問道。
“?”江裡又被問的一懵,“這個星球有未來嗎?”
不怪江裡又這麼喪氣,她原本也不是什麼理想主義者。
自病毒爆發20年來,人類都快死絕了。
聯邦還高高在上,也不知道搗鼓著什麼。
江裡又能活到現在,全靠江家祖傳的探險精神,和從小就堅持練武的功勞。
斥月緩緩站起身,破爛的袈裟穿在她身上,彷彿霓彩神裳。
“你就是這個星球的未來。”她說的話,江裡又也覺得像神話。
“沒什麼事我先走了。”江裡又無視她這句話,將面罩戴上。
江裡又走出破舊的寺廟,才驚覺自己正處於峰頂。
看天色現在應是黎明,孤峰兀立,雲霧繚繞,看著層巒疊嶂的山上風景,她覺得自己可能在做夢。
這個寺廟在海拔這麼高的山上?
而且這綠油油的森林是怎麼回事?
西衛亞海附近絕對不可能出現綠色植物。
她回頭望向寺廟的牌匾,牌匾上佈滿蜘蛛網,上面依稀可見寫著“臨扒寺”。
這不會是以前非常出名的旅遊景區,江峰區臨扒寺吧?
她明明在北半球,怎麼來的南半球?
江裡又高大的身軀站在牌匾前,伸手就能將牌匾摘下來。
江裡又還是在五歲的時候來過這裡,當時只能仰頭看著它,還好奇過為什麼這個寺廟叫“臨扒寺”。
母親說,這是佛祖真身來過的寺廟。
為的就是感悟駐紮在附近的扒手,那些扒手參悟透佛書後,全部都前往了西天極樂世界,併為江峰區的困苦百姓們造下了佛緣。
江峰區也有了長達幾百年的和平盛況。
江裡又覺得有點鬼扯,扒手參悟佛法?
去往西天極樂世界?
怕不是偷東西的時候,被哪個正義人士給打死了,杜撰的故事吧?
母親牽著她進去拜了佛,還與住持單獨聊了一炷香時間。
那時候,江裡又並沒有覺得,母親認識遠近聞名的臨扒寺主持有什麼不妥。
現在想來,母親雖然半生都奉獻給了探險事業,但她的人脈似乎並不淺。
從臨扒寺回來後,母親就去了胚育院,後來就有了她的妹妹江緣。
江裡又收回思緒,開啟通訊器想查一下地圖,卻怎麼也無法亮起指示燈。
看來是故障了,這些裝置是防水的,估計是海里的那股力量絞碎了。
若是江裡又去過的地方,她就能記住路線。
以前來的時候是坐飛機,現在她怎麼來的都不知道。
看來得自己找路回去,倒不是一定非要回組織基地。
她的妹妹江緣還在基地,她就必須得回去。
斥月緩步走出來,怪異的彷彿剛學會走路一樣。
江裡又這才注意到她身上的袈裟穿的亂七八糟,像是撿來纏在身上的。
還沒江裡又小時候拿床單當披風,扮演古代大將軍來的稱頭。
不會是這裡圓寂的和尚被她奪舍了吧?
從開始就說一些奇怪的話,現在走路也是現學,那一頭鬼魅妖異般的綠髮更像極了山妖。
也不外乎江裡又這樣想,因為江家祖祖輩輩都是探險家,她們留下的探險傳書上,什麼奇聞怪事都有。
自己還有個太太太祖在傳書上,寫自己和一條美人魚共度春宵,對方走的時候,還給太太太祖留了一包珍珠呢。
江裡又當時看到這裡的時候,只覺得荒唐至極,探險家的尊嚴都不要了。
不過,看著手邊那柄鑲滿散發著淡淡光暈的珍珠團扇,她還是喟嘆了一聲。
這柄扇子光是保險就上了三千萬,要是拿到拍賣會,至少起價八千萬。
斥月走過來,見江裡又站在牌匾下若有所思,然後又滿眼冒光的盯著自己,有些不解。
江裡又轉瞬有些失望,看斥月身上破爛的袈裟,能指望她有什麼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