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毫無血色,身體乾枯的如同瀕臨死亡的老人。
但是她們旁邊的資訊卡上,年齡那一欄錄著“38歲”。
最可怕的是,她們的肚子上都架著一個橢圓形玻璃罩。
這個玻璃罩取代了她們原本的肚皮,可以清晰看見她們肚子裡的胚胎形狀,還有切割掉的小腸和大腸痕跡。
人型胚育盒?
江裡又看著這荒誕的一幕,心中湧起一股怒火。
科技進步是為了讓人類免受一些痛苦,然而卻有人用科技製造痛苦。
斥月和速三緊跟其後,也看見了這一幕。
黑暗裡,唯一一束光,照在中間的女人臉上。
她似乎有了一些意識,緩緩睜開眼,看向這群陌生人。
她嘴唇動了動,卻一個字說不出來。
斥月輕聲道:“她的聲帶被破壞了。”
速三已經被這個畫面嚇得一動不動,她見過很多戰鬥,但這是她見過最刻骨銘心的一幕。
單方面的、無聲的屠戮,屠戮著這些女人的每一處,日日夜夜。
江裡又走近些,看著她,聲音低沉:“你說什麼?”
女人的嘴唇再次動了動,這次江裡又看懂了。
她說“幫幫我”。
“你想死?”江裡又詢問。
女人乾瘦的面容,艱難地擠出一抹微笑,似乎在說“是”。
被當做一臺生育機器,永遠困在這張床上,靠營養液活著,耳邊是週而復始的儀器聲音,和僅隔一米床上同胞的枯萎聲。
如此活著,如地獄之刑。
江裡又看著資訊上的名字“朱珍”。
朱珍永遠的閉上了眼睛,她的笑容僵在臉上,彷彿枯萎的樹,堆積的樹皮。
直到倒數第二間房間,每個房間都是一模一樣的佈置,一模一樣的“病”人。
但這一間全是男性。
即使在末世之前,男性在人類佔比僅有2%,他們稀少,是因為沒有人願意耗費卵子,去胚育男性。
這2%也不會受到優待,反而被當做寵物一樣圈養。
男性的存在,就是供人玩樂。
而這個房間裡,有十一位男性,他們同樣被當做生育機器,困在床上。
他們的情況更加惡劣,因沒有子宮保護,胚胎不受限制,開始啃噬他們的腹壁器官,甚至大半個身體已經被啃掉。
江裡又再次用消毒水擦了擦環首刀上的血跡,走出房間。
裡面的儀器漸漸拉成了長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