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固。連空氣似乎都變得粘稠起來。

李院長皺眉：\"這不合規矩......\"

\"規矩？\"林墨輕笑一聲，聲音中帶著一絲諷刺，\"剛才是誰說規定是死的，人是活的？\"

秦以南一時語塞。他沒想到自己的話會被這樣用來反擊。作為醫院的新星醫生，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

\"我不同意。\"顧清顏突然開口，聲音清冷如寒潭，\"我只是個實習醫生，照顧林總這樣的重要病人不合適。更何況......\"她頓了頓，\"醫院規定，實習醫生不能單獨負責病人。\"

林墨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隨即又恢復了平靜。多少年了，還是第一次有人敢這樣直接拒絕他：\"顧小姐，你是在質疑自己的醫術，還是在質疑我的判斷？\"

\"都不是。\"顧清顏直視著他的眼睛，那雙清澈的眸子裡沒有絲毫畏懼，\"我只是在遵守醫院的規章制度。這是對病人負責，也是對醫院負責。\"

辦公室裡的氣氛更加詭異了。所有人都沒想到，這個實習醫生居然敢正面頂撞林墨。要知道，就連顧遠山這樣的企業家在他面前都要恭敬三分。

然而林墨卻笑了，笑容中帶著一絲深意：\"有意思。不過......\"他從病號服口袋裡掏出一張泛黃的照片，在顧清顏面前晃了晃，\"如果我說，這張照片上的小女孩，是你呢？\"

顧清顏瞳孔猛地收縮。照片上，一個扎著馬尾的小女孩正在海邊救助一個受傷的男孩。那個場景，她這輩子都忘不了。那是她第一次萌生學醫的念頭，也是她人生軌跡改變的起點。

\"你......\"她的聲音有些發抖，往事如潮水般湧來。

\"十六年前，海城北灣。\"林墨的聲音帶著一絲追憶，彷彿在講述一個遠古的傳說，\"那天要不是你，我可能已經......\"

\"夠了！\"顧清顏突然打斷他的話，聲音裡帶著一絲慌亂，\"那都是過去的事了。現在，請您找秦主任或者其他主治醫生進行治療。\"

說完，她轉身就要離開辦公室，彷彿在逃避什麼。

\"顧清顏。\"林墨在她身後叫道，聲音裡帶著不易察覺的笑意，\"你真的不記得，你當時對那個小男孩說過什麼嗎？\"

顧清顏的腳步頓了一下，一個稚嫩的聲音在她腦海中響起：\"等我長大了，一定要當一個好醫生，救更多的人......\"

但她很快又繼續往前走。辦公室的門在她身後重重關上，像是要把所有回憶都關在門內。

林墨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意：\"還是這麼倔強啊......\"他的目光落在窗外的天空，彷彿在回憶什麼。

辦公室裡的其他人面面相覷。誰也沒想到，一個普通的問責會發展成這樣。但他們更沒想到的是，這僅僅是一個開始。命運的齒輪，已經開始轉動。

顧清顏快步走在醫院的走廊上，白大褂的衣角被她攥得皺巴巴的。心跳依然沒有平復，腦海中不斷閃現著那張泛黃照片上的畫面。

十六年前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那個渾身是傷的小男孩，那句脫口而出的誓言......

她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是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資訊：

\"既然你還記得當初的誓言，就該知道，你欠我一條命。這個債，是時候該還了。——L\"

顧清顏的手指微微發抖。她終於明白，為什麼覺得那雙眼睛如此熟悉了。原來，一切都不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