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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十六年前的海灘雨夜

凌晨兩點的VIp病房內,空氣沉重得讓人窒息。林墨站在窗前,他挺拔的身影被月光拉長,在地板上投下一道修長的陰影。他正低聲和手下佈置著什麼,聲音壓得極低,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顧清顏坐在病房的角落裡,手中握著那個神秘的隨身碟。她的指尖微微發抖,腦海中迴盪著林墨的警告:\"在天亮之前,別開啟它。\"

但現在的局勢已經容不得等待,姐姐的背叛、父親的隱瞞,還有那個不斷閃回的雨夜記憶,一切都在催促她尋找真相。

窗外的月光漸漸被厚重的烏雲遮蔽,彷彿連天空也在為即將揭開的秘密屏息。醫院的走廊上偶爾傳來護士的腳步聲,卻襯得病房內的沉默更加壓抑。

\"你確定要現在看?\"林墨的聲音突然在身後響起,低沉中帶著一絲擔憂。他的左肩繃帶隱隱滲出一點血色,在白色的襯衫上格外醒目。

顧清顏的手指摩挲著隨身碟的稜角,沒有回頭,聲音卻異常堅定:\"如果連真相都不敢面對,我又怎麼能守護想守護的東西?\"她已經失去太多,不能再失去更多了。

隨著一聲輕響,隨身碟插入膝上型電腦。螢幕的藍光照亮了顧清顏略顯蒼白的臉龐,她的眼神中既有期待,又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懼。資料夾中只有一個影片檔案,日期顯示是十六年前,那個改變了很多人命運的雨夜。

點選播放鍵的瞬間,顧清顏的手指明顯顫抖了一下。耳機中傳來雨聲,如同時光的閘門被緩緩開啟。畫面中是一片昏暗的海灘,暴雨傾盆而下,閃電不時劃破夜空,將整個畫面照得慘白。

一個穿著黃色雨衣的小女孩出現在畫面中,她冒著大雨在嶙峋的礁石間穿行,動作雖然小心翼翼,卻透著一股執著。突然,一聲微弱的呻吟聲傳來,幾乎被雨聲淹沒。

鏡頭轉向一塊突出的礁石下,那裡蜷縮著一個渾身是血的小男孩,他的校服已經被鮮血浸透,臉色蒼白得嚇人。

\"這是......\"顧清顏的聲音哽咽了,眼眶瞬間溼潤。記憶如潮水般湧來,那個冒雨尋找的小女孩,赫然就是十二歲的自己。她還記得那天,自己是去海邊找貝殼,卻意外聽到了求救聲。

\"當時的我,正在執行一項特殊任務。\"林墨的聲音低沉,帶著幾分往事的滄桑,\"那些人追殺我,就是為了一份關於生物武器的研究資料。一份足以毀滅數百萬人生命的可怕武器。\"

影片繼續播放。小小的顧清顏用隨身攜帶的急救包為男孩包紮傷口,她的動作雖然生澀,卻異常認真。期間她數次警惕地回頭張望,似乎在提防什麼。

突然,遠處傳來刺耳的剎車聲,幾道刺眼的手電筒光束在雨幕中來回掃射,如同捕獵的野獸的眼睛。

\"快跑!\"影片裡的小男孩奮力推開女孩,聲音虛弱卻堅決。他自己卻因為失血過多而站立不穩,差點跌倒在礁石上。

\"不行!你會死的!\"女孩固執地搖頭,眼神中閃爍著倔強的光芒。她一把抓住男孩的手,拖著他躲進了更隱蔽的礁石後面。那個動作那麼堅定,彷彿生來就該如此。

緊接著,幾個穿著黑色雨衣的男人闖入畫面,他們手中的槍在閃電的照耀下泛著森冷的光芒。他們在海灘上仔細搜尋,皮靴踩在溼漉漉的沙灘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最後,他們朝著相反的方向離去,背影消失在雨幕中。

直到天色微明,暴雨漸歇,兩個孩子才從礁石後走出來。晨光中,男孩的臉色依然蒼白,但眼神中已經多了一份堅毅。

\"原來是你......\"顧清顏慢慢轉過身,看著面前這個高大的男人,聲音微微發顫,\"你就是那個孩子。難怪你的左肩......\"

林墨點點頭,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從那天起,我就一直在尋找你。\"

他的聲音帶著幾分自嘲,\"只是沒想到,再次相遇時,你已經成了顧氏的二小姐,而我,也不再是那個需要被救的小男孩了。\"

\"這些影片是怎麼來的?\"顧清顏皺眉,理智告訴她這裡面有問題,\"當時明明沒有監控,而且角度這麼專業......\"

\"是秦正陽的人拍的。\"林墨的眼神驟然變得銳利,如同出鞘的利劍,\"他們一直在跟蹤我,但沒想到會遇到你。\"

他頓了頓,語氣變得更加沉重,\"而四年後,你母親的車禍,也不是意外。這一切都是連環計劃的一部分。\"

顧清顏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