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寒風從破碎的玻璃窗灌進來,冷雨飄灑在天橋的地面上。
顧清顏感覺渾身發冷,不知是因為淋了雨,還是秦正陽那番話帶來的震驚。
\"你胡說!\"她厲聲反駁,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我明明只救了林墨一個人!那天的事情我記得很清楚!\"
她的大腦飛速運轉,試圖將破碎的記憶拼湊完整。
雨夜、海灘、受傷的少年,這些畫面清晰可見,但為什麼總覺得還缺少了什麼?
秦正陽不緊不慢地從西裝口袋裡掏出一個泛黃的信封,那輕描淡寫的動作彷彿在把玩一件無關緊要的物品,但他眼中閃爍的光芒卻暴露了這封信的重要性:\"這是當年的照片,你母親拍下的最後一張照片。\"
他慢條斯理地開啟信封,裡面赫然是一張模糊的照片——雨夜的海灘上,一個小女孩正在救助兩個倒在地上的人。
顧清顏死死盯著那張照片,大腦一片空白。
照片雖然因年代久遠而變得模糊,但那個穿著紅色雨衣的小女孩無疑是她自己。
月光下,兩個倒在沙灘上的身影若隱若現,而她正跪在他們中間,似乎在進行緊急救助。
為什麼會有兩個人?為什麼這段記憶會完全消失?
她感覺太陽穴突突直跳,似乎有什麼重要的記憶正在掙扎著要破土而出。
\"你......你到底想要什麼?\"顧遠山艱難地開口,臉上寫滿痛苦。
作為一個父親,他此刻的表情比任何時候都要憔悴。
那雙往日裡總是沉著冷靜的眼睛,此刻佈滿血絲,透著深深的疲憊和自責。
秦正陽收起照片,從公文包裡拿出一份檔案,西裝革履的外表下是一顆野心勃勃的心:\"很簡單,我要顧氏的控股權,還有那份生物武器研究資料。\"
他的目光轉向顧清顏,眼神中帶著勝券在握的得意,\"否則,你女兒今晚怕是走不出這座醫院。你應該很清楚,顧董事長,我從不說空話。\"
雨水順著破碎的玻璃窗不斷滲入,在地上匯成一道道小溪。
顧清顏看著父親憔悴的面容,心如刀絞。她從未見過父親如此狼狽的樣子,那個在商場上叱吒風雲的顧氏掌門人,此刻卻像一個無助的普通父親。
就在這時,一聲冷笑從天橋另一端傳來:\"秦正陽,你太自信了。\"這個聲音帶著軍人特有的沉穩與凌厲,彷彿能穿透雨夜的黑暗。
所有人循聲望去,只見林墨帶著幾名特種兵迅速包圍了天橋兩端。
他穿著黑色戰術服,左手按著肩膀的傷口,右手卻穩穩地端著槍,直指秦正陽。
在應急燈的照射下,他的輪廓顯得格外堅毅,眼神中透著令人心悸的冷靜。
影子\"小組已經就位,任何人都別想輕舉妄動。\"林墨的聲音低沉而危險,像是來自地獄的警告。
秦正陽卻絲毫不慌,反而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那笑容讓人不寒而慄:\"林少帥,你覺得我會沒有準備就來送死嗎?\"
他打了個響指,醫院頂樓突然亮起幾個紅點,狙擊手的鐳射瞄準鏡在雨夜中格外刺眼,如同伺機而動的毒蛇之眼。
\"而且,\"他從懷中掏出一個遙控器,語氣中帶著狂妄的自信,\"整個醫院都佈置了炸彈,只要我按下這個按鈕......\"
話音未落,一聲清脆的槍響劃破夜空。
秦正陽的手腕被擊中,遙控器掉落在地。鮮血順著他的手腕滴落,在白色的地磚上綻放出妖豔的花朵。
趁著這一瞬間的混亂,兩名特種兵迅速制服了控制顧遠山的黑衣人。
然而秦正陽卻突然獰笑起來,那笑容比之前更加瘋狂:\"太遲了!\"
他另一隻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支針筒,猛地朝顧遠山扎去。針頭在應急燈下閃著冰冷的光芒。
\"爸!\"顧清顏想也沒想就衝了上去,一把推開父親。
在那千鈞一髮之際,尖銳的針頭扎進她的手臂,一股刺骨的冰涼順著血管蔓延。
她感覺全身的力氣都在迅速流失,眼前的世界開始變得模糊。
\"清顏!\"林墨和顧遠山同時大喊,聲音中充滿了難以抑制的驚恐。
秦正陽得意地大笑,笑聲在空曠的天橋上回蕩:\"這可是最新研製的神經毒素,沒有解藥的!顧遠山,現在你女兒的命只剩下兩個小時了。要想救她,就按我說的做!\"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