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這是做什麼?我乖孫丟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回來,你就不能讓我多看兩眼嗎?”
林冬至一走,第一個不樂意的人就是林家阿奶,若不是她腿腳不好,她定是要衝出去接回孫女的,好不容易終於見到了,就被老大給支走了。
“娘,你先聽我說。”林安無奈地看了自家老孃一眼。
“那你說,你要是說不出個一二,別怪你娘不客氣。”
林家阿奶依舊沒好氣。
“方才回來的路上,冬丫頭說她被拐之後,生了場大病,醒來後從前的事情都不記得了,除了她爹孃和她哥,就只記得自己叫什麼,是何處人士。”
林安的話讓屋內一眾人都沉默了,難怪瞧著冬丫怯生生的,原本以為是剛回來還不習慣,認不清人,沒想到竟是沒了從前的記憶。
“你們知道為何二弟這些年走南闖北都找不到一絲冬丫的訊息嗎?”說著,林安的聲音都忍不住帶上了一絲憤怒。
這幾年二弟抓著那些似是而非的訊息到處走,那些可惡的人牙子收了錢,卻故意給假訊息,讓他們將重心都放在了南邊和北邊,完全沒有想到小侄女會被賣到了邊城,害他們白白浪費了這麼多年時間。
不等屋內眾人答話,林安便咬牙切齒道:“因為冬丫被賣到了邊城!”
林安話音剛落,屋內頓時激起千層浪,第一個罵出聲的便是林阿奶:“這黑心肝的人牙子,挨千刀的貨,收了咱家這麼多銀子,嘴裡竟還沒一句實話,害得我孫女流落在外這麼多年。”
“我就說那些個黑心肝的不能信,你和老二偏偏不信,非要上門給人送銀子,現在銀子沒了不說,還耽誤了這麼多年。”
“你以為我是心疼那點銀子嗎?銀子花了便花了,咱們有手有腳的不愁掙不回來,我是心疼我孫女在外頭受了這麼多年苦,若不是那些挨千刀的貨做這等黑心買賣,我孫女能丟嗎?”
林阿奶見老頭子一直用眼神警告自己,更氣了。
“娘您消消氣,爹他不是這個意思。”林家大兒媳楊氏見婆婆都快氣瘋了,連忙順氣道。
林阿爺確實沒別的意思,只是擔心老婆子聲音太大會被隔壁屋的孫女聽到,孫女剛回來,還沒有什麼歸屬感,心思正是多慮的時候,萬一要是誤會了就不好了。
“老大你接著說。”林阿奶重重哼了一聲,示意林安繼續說下去。
其實林安也沒什麼可說的了,因為他知道的也就這麼多,但是不妨礙他自己腦補。
於是林冬至變成了他口中堅強不息、遇到任何困難都不輕言放棄,歷盡重重困難只為歸家的小可憐。
許錦秀回家沒多久就醒了,恰好將林安的話聽了個正著。
“都怪爹孃沒本事,讓你受了這麼多苦頭。”
許錦秀淚眼婆娑地看著閨女,滿眼都是心疼。
尤其是目光觸及林冬至額角那道殘留的疤痕時,顫抖著手輕撫過那道疤問:“疼不疼?”
“早就不疼了。”林冬至笑道。
許錦秀哪裡肯信,只覺得閨女是不想讓她擔心,早在村口那會她就發現了,閨女瘦得簡直不像話,摸著竟連她這個常年喝藥的藥罐子都不如。
她握著林冬至的手十分鄭重道:“不怕,娘給你找最好的大夫,絕不會讓我們冬兒臉上留疤的。”
古代女子重顏面,若是面容有損,會影響日後擇婿,林冬至倒是無所謂,她本來就沒打算嫁人,況且她之前還喝了治癒藥劑,癒合只是時間問題。
不過她娘不知道,一心只想彌補她這個丟失多年的女兒,見此,林冬至便順著她的話道:“那就多謝阿孃了。”
許錦秀在聽到那一聲“阿孃”後,好不容易止住的淚水開始往下落。
“冬兒,再叫一聲阿孃好不好?”
“阿孃。”林冬至對這個阿孃印象很好,這聲“阿孃”並沒有她想象中那麼難叫出口。
“哎~”許錦秀眼眶含淚,緊緊將人抱住,時隔六年,她終於又能聽到閨女的這一聲“阿孃”了。
“太瘦了,等會娘給你做好吃的補補,娘一定會把我們冬兒養得白白胖胖的。”
許錦秀手指摩挲著閨女瘦得沒二兩肉的小臉,心裡已經在琢磨著要給她做什麼好吃的了。
林冬至之所以這麼瘦,是因為原主在劉家就沒吃飽過,還被像驢一樣使喚,能長肉才奇怪,十二歲的小姑娘看著頂多就十歲。
一旁的林平聽到閨女已經開口喊阿孃了,瞬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