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頭捂著被打疼的肩頭,不敢吱聲了。
同樣有這個打算的林安林平兩兄弟幫腔道:“娘,我們也是這個意思,反正都是要蓋房子,乾脆蓋大一些,免得日後屋子不夠住還得重新動土。”
林平接話道:“咱家的熊皮還沒有賣呢,等改日我找個空到鎮上打聽一下皮子的價格,到時候先把剩的那兩張皮子賣了換田地,若是熊皮的價格好的話,就把熊皮子也出了,換來的銀子用來蓋房子正正好。”
經林平提醒,林阿奶才想起來他們家還有幾張皮子,單是狼皮就能買個二十兩左右,而熊皮這麼大一張,又難得,價格只會更好,想到這裡後,她便道:“行,那咱們就蓋十間屋子,再加上個堂屋、廚房,還得弄個院子,這一趟下來,沒有個五六十兩怕是下不來吧?”
林阿奶不算還好,一算嚇一跳,她有點擔憂道:“會不會太過招搖了?咱們一群南下逃荒的災民,一下子就蓋這麼多屋子,是不是太惹眼了些?”
其實林阿奶的擔心也是有道理的,畢竟在大部分眼裡,災民就應該是窮困潦倒的才對。
林老頭道:“想這些做什麼,咱們自己住得舒服最重要。”
“我看著這村裡頗為富足,咱們這點銀子應該是不至於會惹了他們的眼,所以咱跟著自己的心意來就好,想蓋多少間屋子就蓋多少。”
許老頭很是贊同道,他這一路看過來,竹溪村大多都是磚頭房,最不濟的也是結實牢固的泥磚房,從這就能知道竹溪村村民的日子應該差不到哪去。
“懷謙兄,那你們家蓋多大的院子?”林老頭好奇道。
“我們家人少,一畝地夠了。”
許老頭打算蓋上五間屋子,再加上堂屋廚房還有院子,一畝在基地怎麼算都是夠的,到時候還能再院子裡開幾墾菜地,這樣到時候不管是摘菜和澆水都很方便。
等他們討論得差不多,陶村長就帶著量地的漢子們過來了。
陶村長問:“諸位商量得怎麼樣了?可以開始劃分地皮了嗎?”
“商量好了,勞煩各位了。”
林村長上前幾步,走到一塊空地處,選好那處空地的人家後腳也跟了上去,他負責跟陶村長溝通那家人想要的位置,陶村長負責讓人量地劃分。
除了林冬至家,村裡還有兩戶家裡人較多的人家也花銀子多買了一畝宅基地,林村長家是其中一戶,量好地後,各家戶主簽字畫押,到時候拿著這張畫了押的單子到衙門去出示戶籍辦理落戶,他們才算是真正在竹溪村安家落戶了。
陶村長仔仔細細將單子收好,和眾人說好了明日巳時就到鎮上衙門辦理落戶,如果不是考慮到天色已晚,他們恨不得現在就到鎮上去落戶,畢竟地契早些拿到手裡才是最安心的。
陶村長還說他們要蓋屋子的話,村裡有專門的泥瓦匠,村裡的泥瓦匠平日裡在外頭接活一般是二十文一日,不過村裡的泥瓦匠說可以按十文錢一日收費,就賺個辛苦錢,不至於空手而歸就行。
林村長聞言連忙表示感謝,十文錢一日的工價就算是放在齊樂府也是很划算的存在了,更別說是在更為富庶的南邊。
雙方說定此事後,陶村長就帶著量地的人告辭了,說是等明日辦好地契後,再把泥瓦匠喊過來商量蓋房子的事,又告訴了林村長一行人他在住在什麼位置,讓他們有什麼事儘管到村頭來找他。
陶村長他們一走,這片空地就剩下大嶺村一行人了,林村長招招手,讓大夥向他靠攏。
“等明日到縣衙裡頭一落戶,咱們就是竹溪村的人了,咱們初到此地,人生地不熟的,為了不落人口實,早日融入竹溪村,大夥以後就不要喊我村長了,就按族裡的輩分喊就成。”
說這番話時,林村長眼裡隱隱可見淚光,雖然從逃荒的那一日起,他就想過這個問題,但他從二十多歲當上村長至今,也有二十多年了,他為村裡操勞了大半輩子,這一刻,心裡頭多多少少是有些不捨的。
“村長...”人群中有人不捨地喊道,“我們私底下叫也不成嗎?在我們的心裡,你才是我們的村長。”
“對啊村長,你管我們管了大半輩子,我們都習慣了。”
林村長是他們的主心骨,要是沒了這個主心骨他們可怎麼辦吶?
林村長斂去情緒笑罵道:“就按我說的來,要是你們私底下喊我村長外人聽見了傳到陶村長處,陶村長肯定會覺得我們私底下抱團,不肯融入竹溪村,久而久之就會不待見我們,因為這點小事惹得他不快對我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