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漢見他們猶豫,感覺有戲,接著道:“諸位要是不放心,儘管到這碼頭附近打聽打聽,我張老頭在這拉了大半輩子客,這兒人人都識得我,誰都知道我張老頭實在,我平常就那那處坐著等客,要是你們決定好了,就到那處來找我。”
說著,張老頭指了指渡口旁的石階。
村長聽著他的語氣不似作假,方才確實也看到他和兩旁的小攤販有說有笑,便問道:“老哥,您的船有多大?我們村有一百六十多號人呢,還有行李什麼的,能坐得下嗎?”
張老頭道:“那自然是坐不下的,私人的船比不得官渡寬敞,我們家最大的船隻能坐六十人,你們要是決定要坐的話,我可以給你們再喊兩艘船來,價格嘛可以按我說的來。”
村長想了想,小聲道:“老哥,我們都是些南下的災民,您看能不能再給我們便宜點?”
張老頭想也不想就拒絕了,他道:“那可不行,我這個價格已經很實在,不信你可以去周圍打聽打聽,絕對沒有比我更實在的價格了,我跟你講,要不是我家小兒子準備成親,家裡需要用錢的地方多了,這個價格我都不帶跑的。”
“老弟,我跟你講句掏心窩子的實在話,這渡口跑船的門道深著呢,要不是我老張家三代都是在這渡口跑船的,背後有靠得住的人,我這低價攬客的行為怕是早就被東邊那群跑船的給收拾了。”
“我跟你們講,東邊那群跑船的心可黑了,他們收六十文一個人不說,這船跑到一半之後還會加價,要是你不給,就把你的行李扔到江裡頭,這船都跑到一半了他們來這麼一出,你們有什麼辦法,也只能認栽了,要是你跟他們犟的話,他們還會把你扔到江裡頭泡水,雖說不會真的把人扔到江裡頭不管,但這麼冷的天被扔到水裡頭一泡,不管是身心都收到了傷害,這強龍鬥不過地頭蛇,你們人再多又怎樣?你們不會水又不會開船,自然就只能乖乖交銀子了。”
“最後還是我和他們說好一天只跑三趟,等我小兒子成完親,就恢復以前的價格,他們才同意我用這個價格跑船的,要不然你們就只能坐他們的船或是等官船了,老弟啊,這些話我就是看著你有眼緣才跟你說的,換作是別人我理都不帶理。”
張老頭環顧了下四周後,湊近村長三人悄聲說了一大堆。
村長他們聽了,算是對這溪水渡口門道深有了一定的瞭解,但聽完之後他們更猶豫了,雖然眼前的張老頭和他們說了這麼多,但是誰也不不知道張老頭真的如他自己所說的那般,萬一他們上了船,張老頭也對他們使這一招,那他們就真的只能認栽了,誰讓他們就像張老頭說的那樣,不會水也不會開船呢。
村長思考片刻,對張老頭道:“老哥,這事我得先回去和我們村裡其他人商量一下,等商量出結果後,我再過來尋你。”
“行,天黑之前我一般都在那處,要是不在就是跑船去了,你在那等著就是了。”張老頭對此表示理解。
等張老頭離開之後,村長打發林平和林明到碼頭周圍的小攤販處打聽打聽張老頭這個人,打聽到的和張老頭自個兒說的大差不差,他們便沒再多碼頭多留,轉身回了休息地。
回到隊伍後,村長把打聽來的訊息告訴眾人,眾人聽到官船要五十文一人,私船便宜五文錢不說還不用多等兩天,不等村長把話說完,就嚷嚷著要坐私船。
“安靜!”
村長大喊一聲,直到場面安靜下來,才將張老頭和他們說的那些彎彎道道告訴眾人。
村長說完後,場上一片安靜,他們只是想省些銀子,可不想把小命或者是家當給交出去。
“話都和大夥說清楚了,我給大夥一個時辰考慮,咱們先吃午食,一個時辰後咱們投票決定是等官船還是坐私船。”說完,村長就讓大夥散了。
吃完午食後,林冬至家圍坐在一塊。
林老頭率先開口道:“老二啊,你是跟著村長一塊去的,你來說說咱家是投官船還是私船吧。”
“我瞧著那位老人家說話坦坦蕩蕩不遮掩,眼神也清明,他說的話應該能信,我們還跟碼頭附近的小攤打聽了,那老人家風評不錯,是個難得的實在人,碼頭上有些攤販是對岸來的,他們來回都是坐那老人家的船。”
林平回想了一下當時張老頭的神色,看著是個眼神清正的老人,那他所言應該是能信的。
“那照你怎麼說,咱們是投私船一票了?”
許老頭問道,他們這一投就是兩票,可馬虎不得,還是謹慎些為好。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