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福記出來後,街上冷冷清清的,已經沒有什麼行人了,林冬至加快步伐往停牛車的位置走去,她到那的時候,她爹還有大伯舅舅已經在那等著了,旁邊還多了個有些眼生的漢子。
對上閨女疑惑的眼神,林平忙介紹道:“快來見過你陶勝叔!”
林冬至聞言,乖巧地點了點頭,禮貌地向對方喊道:“陶勝叔好!”
林冬至知道他們平時會順道帶上村裡人,也沒在意,喊了人後就沒再說話了,就在一旁聽著他們聊天。
本來林冬至還有些犯困的,聽到他們聊起關於陶二狗的八卦後,瞬間就讓她精神一振,不自覺地豎起了耳朵。
陶勝一臉神秘道:“可不是嘛,二狗娘現在整日就想著趕緊找個兒媳婦給二狗傳宗接代,偏偏那個二狗是個眼光高的,找過來的他一個都瞧不上眼,整天就窩在家裡摔碗砸筷的,脾氣大得很呢!我聽說...”
說到這裡,陶勝突然停頓下來,他猛地意識到牛車上還有個小姑娘,他像被人掐住喉嚨一般,硬生生將即將脫口而出的後半句話給嚥了回去,興致勃勃的幾個人頓時心癢難耐,一個個急得抓耳撓腮。
林冬至猜到接下來的話可能不適合她聽,於是她索性閉上雙眼,假裝睡著了。
陶勝看了眼著林冬至,見她用衣服蓋住了臉,似乎真的沒有留意到他們這邊的情況,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然後壓低聲音接著說道:
“那陶二狗整日尋死覓活的,二狗娘一時心軟就把他在鎮上的姘頭接到家裡去了,還好吃好喝地養著人家,這事還是瞞著他家老大的,他家老大知道後都氣死了,當晚就回了跑回來大吵了一架,最後摔門而去,還揚言日後二狗是死是活都跟他沒關係了。”
“這事二狗娘一直以為藏得很嚴實呢,實際上他們那天晚上吵得可大聲了,他們家附近的人連覺都不睡了跑去看熱鬧,那天晚上我媳婦老孃都去了,聽說吵得可激烈,可惜那天我沒在家,白白錯過了這齣好戲。”
陶勝語氣頗為可惜,竹溪村的人因為常年被陶二狗家欺壓,很是熱衷於看他們家的熱鬧。
“這……”
林安他們聽了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有這麼一個娘在,陶二狗會廢成這樣也不奇怪了。
今天牛車上還有個林冬至,林安他們心裡頭有好奇想問的,也不好意思張口問,因為他們知道就算聲音壓得再低,以她的耳力肯定是能聽見。
“說到這個陶二狗,我還想起來另外一件事,就是你們村尾的陶金雲家,你們曉得不?”
陶勝是個閒不住嘴的,他堅持隔幾天回一趟家就是因為想知道村裡有沒有什麼新鮮八卦。
林安點點頭,“知道,之前他家孩子掉陷進裡頭,還是我們家孩子救上來的。”
“竟然還有這事,倒是沒有聽我媳婦提起過。”
陶勝沒想到他們之間還有這層關係,不過不重要,他們知道陶家那就好說了,不用和他們解釋其中關係。
“我跟你們說,那傢伙可真不是個好東西!平日裡一點正事兒不幹就算了,整日就在外面瞎晃悠,遊手好閒地鬼混,沒想到他居然還打起了自家大閨女陶葉的主意,想要把她送去陶二狗家裡做童養媳!陶二狗現在什麼歌情況,咱們村裡人誰不清楚啊?外村人不瞭解情況也就罷了,他陶金雲可是土生土長的本村人哪,難道會不知道這裡面的彎彎繞繞?”
“要我說啊他家也不至於窮到吃不起飯、穿不起衣的地步,他陶金雲只要稍微收斂點,別老是跑到鎮上去花天酒地、揮霍無度,從他手指縫裡露出來的銀子,都夠他家舒舒服服吃上好幾個月了,可這傢伙倒好,為了自己能夠繼續逍遙快活,竟然把自個閨女往火坑裡推,這種喪心病狂的行徑,哪裡還有半點為人父的樣子!簡直就是不是人!”
說起這事的時候,陶勝一臉憤然,他家中也是有閨女的,所以很是看不上陶金雲的行為,男子漢大丈夫整天不作為就算了,竟然還想用閨女來換富貴,簡直算是把他們竹溪村漢子的臉都丟光了。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我們怎麼不知道?”
林安震驚,對於陶葉這個姑娘他還是有印象的,她不是才八九歲嗎?那陶二狗都快大她一輪了,他是真的不理解當爹的怎麼能幹出這樣的事來?
“就前幾天發生的事,村長覺得太丟人了,不讓往外說,我是覺得你們不是外人才跟你們說的,你們可不能把這事往外傳,否則要是村長知道了,指不定要怎麼說我。”
被林安這麼一問,陶勝才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