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種不同的人格特質在他身上自如的來回切換。
他上一秒為了錢能給沈岫下跪,下一秒為了錢又能掐住她的脖子痛罵自己女兒是狗孃養的雜種。
梁姻無數次的想過離婚及時脫身,沈嶽都以死相逼,沒人給他花錢,伺候他起居,那大家都別想好過。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梁姻怕沈嶽真做出什麼極端的事來,只好一次次的忍氣吞聲的退讓。
沈岫退出聊天介面,右劃選擇不顯示,眼不見為淨。
不知道沈嶽這次又要在家裡呆幾天。
陸知願屁顛屁顛的推開門,“哥,你吃飯嗎?”
“正在吃。”
陸知願立刻垮臉憋嘴,“你竟然不給我帶!”
“你也沒說你要吃啊。”
陸知願插著腰哼了一聲,“可是我好心來叫你吃飯。”
“謝謝你的好心,我吃著呢。”
陸知願很典型的還是別人家的飯更香,他看陸丞霖吃,自己嘴裡的口水也快要跟著流下來了,轉眼間沒了剛剛興師問罪的那股架勢,眼巴巴的看著陸丞霖,“我能吃一口嗎?”
“不能”,陸丞霖很快的無情拒絕了陸知願的請求。
“就一口”,陸知願吧嗒吧嗒跑到陸丞霖身邊,用拇指和食指捏住做出手勢,“一小口,就這麼一小小小口。”
“那也不行。”
“來吃我的吧。”
沈岫發聲。
陸知願笑嘻嘻又狗腿的跑到了沈岫身邊,“謝謝姐姐,姐姐最好了!”
沈岫直接把一整個奧爾良漢堡都給了陸知願。
陸知願饞的狼吞虎嚥。
“你不吃嗎?”
陸丞霖出聲。
“吃飽了。”
陸丞霖把正在美滋滋吃漢堡的陸知願帶出去了,休息室終於剩下了沈岫一個人。
沈岫從帆布包裡拿出保溫杯和耳機,喝了口溫水,又在長椅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帶上耳機,開啟手機找到經常聽的asmr觸發音,很快便陷入夢鄉。
方協在辦公室裡仰靠著老闆椅玩手機,看見陸知願把陸丞霖帶了進來。
茶几上擺了一堆外面訂的炒菜,幾個教練也在。
陸丞霖心情好的時候就多吃點,心情不好的時候吃的很少,心情一般的時候則吃的不多不少,他靠著沙發玩手機,餘光能看見陸知願吃了一個漢堡還不夠,呼嚕呼嚕的又風捲殘雲的吃了一堆。
“少爺,問你個事兒。”
陸丞霖的目光從手機螢幕上轉到對方。
“那個新來保潔真的三十歲嗎?”
“保潔?三十?”
其他教練七嘴八舌道:“咱們這兒什麼時候新換保潔了?我怎麼不知道?”
“那阿姨看著得有五六十了吧,才三十?真的假的?”
陸丞霖一時之間沒能把“三十”和“保潔”這兩個片語合在一起。
“就剛剛休息室那個女生”,教練回想著兩人對話的場景,“看著感覺年紀不大啊。”
陸丞霖這時候才意識到他口中說的是沈岫。
“我問她,她說她三十了,還是二孩媽。”
“她這麼說的?”
陸丞霖都沒意識到自己笑了。
“對啊,她親口說的。”
陸丞霖有些難以想象沈岫那副疏離淡漠的表情,說自己已經三十歲了,還是兩個孩子的媽媽的場景。
“所以是真的嗎?”
陸丞霖沒直接回答這個問題,“你怎麼好奇這個?”
“沒什麼”,教練摸了摸頭,“就是隨便問問。”
陸丞霖也是雄性,對於自己的地盤和領域有種天生的護食和佔領感,他在此刻本能的感受到了一種難以形容的憂患意識。
他把剛剛沈岫對自己說的話原封不動的還給眼前人,“別好奇,好奇害死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