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說著就要去叫老木。
老木將空調的溫度調低,顧朝年皺眉看著沈餘依舊紅紅的臉蛋,“真的沒事嗎?你如果不舒服我們現在立馬回醫院。”
沈餘推開他即將探上自己額頭的手,“不用,我沒事。就是坐的太近了。”說完抱著自己的圍巾默默坐到最邊上。
“這樣就好了。”
顧朝年愣了一下,勉強彎起唇角,“好。”
車子平穩駛入車道,沈餘歪頭靠在座位上睡著了,再睜開眼的時候,天已經黑了,隔著玻璃窗萬家燈火被一盞盞點亮。
只是看著,就覺得溫馨。
駛過高樓大廈,駛過萬家燈火,七拐八拐之後,終於來到了一個小區。
穿上她所有的裝備,從地下出庫出來一路坐電梯上去,到門口的時候,沈餘還有些驚訝,竟然只是一套公寓。
顧朝年握住門把手輕輕一拉,飯菜的香味順著門縫溜了出來,下一瞬,沈餘被撲了個滿懷。
一個渾身雪白的小比熊一邊往她身上撲一邊瘋狂地搖尾巴。
是她的小狗,她養的小狗。
“捲毛!”
沈餘抱住捲毛,高興地想要流淚。卻在聽到顧朝年的聲音那一刻戛然而止,“你記得她叫捲毛?”
“不記得。”
沈餘暗叫糟糕,瘋狂找藉口,“你看她的毛毛都是卷卷的,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下意識就叫出口了。”
沈餘抱著捲毛,正想著要不要再解釋解釋,門被從裡面徹底推開了,一個有些上了年紀的女人從裡面走了出來。
“誒呀,阿餘回來啦!”
梅姨是沈家的保姆,小時候沈父沈母忙工作不回家都是梅姨陪著她,因為她失憶要保密,顧朝年一早就將梅姨的事情告訴她了。
這一次沈餘沒有猶豫地開口,“梅姨,我回來了!”
梅姨握住她的手,藉著燈光仔仔細細地打量她一圈,一臉心疼地說,“瘦了。”
就像是摔了一跤的小朋友忽然見到了可以依賴的人,梅姨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沈餘幾乎要落下淚來。
怕顧朝年看出端倪,沈餘垂眸逗著捲毛,笑著說:“我坐電梯的時候就聞到家裡的飯菜香了,我們快點進去吧,好想梅姨做的飯啊~”
“等等。”梅姨拽住她的手腕,變戲法似地從身後掏出一捧樹葉,“這是柚子葉,住院回來要掃一掃,去去晦氣。”
梅姨沒什麼文化,有些事情上還有點小迷信,但她們是家人,所以即便她不認同卻也從不去反駁。
她乖乖地站在那裡,任由梅姨拿一捧柚子葉從頭掃到腳尾。
“來,也給朝年去去晦氣。”說著,又拿出一捧柚子葉掃向顧朝年。
“梅姨,他就不用了。”
彎腰彎到一半的顧朝年聞言一頓,“我為什麼不用?”
她把梅姨當家人,但對顧朝年來說只是一個關係好一點的傭人而已,他沒必要因為她做他不喜歡的事。
但這種話有不能說出來,沈餘隻好說,“因為你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是會迷信的人。”
顧朝年垂眸,用力抓緊自己左腕,“如果我迷信你會討厭我嗎?”
莫名其妙的話讓沈餘一愣。
“好好好,都掃都掃。”梅姨樂呵呵地出來打圓場,像對待沈餘一樣耐心細緻地為顧朝年除去晦氣。
除去晦氣的顧朝年終於露出一個笑臉,他拉開門,做了一個“請”的姿勢,笑吟吟地抬頭望著她。
“阿餘,歡迎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