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溫瑜笑道:“沒來好啊。沒來不會破相。我姐可喜歡俊的。”
遠遠傳來秦姝白的怒聲:“瞎說什麼呢!溫瑜,我兩鞭子抽飛你!”
兩人聞聲皆勾唇一笑。
忽而天邊之際有雷電滾滾而動,夏日的雨說下就下,不一會便似銀竹一般怒生在天地之間。
溫瑜盔甲未卸,傷口也沒處理,便直直入了皇林獄,提審那個奇怪的太監。
他認為此人必定有鬼。
一盆涼水潑在那人身上,被綁住的身體瑟瑟發抖。他求饒道:“將軍,我真的什麼都沒做啊!”
溫瑜一把掐住太監的脖子,逼著他與自己對視。
“砰”的一聲,後者的腦袋狠狠撞在架上,然後咳嗽不止,漸漸臉色漲紅,呼吸不上空氣了。
溫瑜冷然道:“剛剛有人來報,飛鴻天上,死了七人,受傷二十三人。有話交代,不然你只能給他們陪葬了。”
說完,他鬆開了手。太監猛然吸上一口氣,又開始咳嗽,慢慢胸口平復後,他道:“我不知道將軍在說什麼。”
溫瑜冷笑一聲,道:“今日的宴會,來的皆是王爵勳貴,世家名士。若你仍嘴硬,我便將你放出去,會有人蜂擁而至想變著法地折磨你,你想體驗一下嗎?”
太監仍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溫瑜本在把玩著手中的匕首,聞言抬眼擲了出去,刀刃堪堪停在太監的耳朵旁,沒入架子三分。
太監顯然被嚇到了,面色驚疑不定,然後仍嘴硬道:“我真的不知道!”
溫瑜道:“看來指使你的人地位尊貴啊,不然你怎麼還不說呢?”
……
是夜,御書房仍亮著燈火,裡面隱隱傳出咳嗽的聲音。
溫瑜進去時,主座上的人面色疲憊,眉頭緊鎖。
溫瑜道:“陛下今日喝藥了嗎?”
“喝了。”明宗帝從奏摺中微微抬眼道:“你怎麼還沒走啊,今日不是你當值吧。”
“陛下居然還知道卑職何時當值呢,卑職惶恐。”溫瑜坐在郭融搬來的椅子上,繼續笑道:“您不是允許卑職隨時在宮中住的嘛,今日不行嗎?”
明宗帝聞言扯嘴笑道:“你還惶恐?你這小子什麼時候會惶恐呢,不知天高地厚的。”
隨後他咳嗽了起來,喝口茶才順好氣。他摸摸鬍子道:“有許多人上奏賞花宴之事,讓朕將通內司整修飛鴻天的工匠砍頭。”
“那當然不可。與他們無關。”溫瑜立馬道:“飛鴻天又沒有重建,只是整修改變內飾,怎會使穹頂柱子坍塌。”
“明兒也是這麼說的。”明宗帝放下奏摺,道:“聽說你逮到一個太監?是為了審他吧,一直都沒睡吧。”
溫瑜從腰間拿出一張紙,上面有一個紅手印,看起來是狀紙。他道:“此人已經招了,不知還有沒有隱瞞。”
明宗帝接過狀紙,眉頭微蹙。這太監招自己確實不在通內司當值,受一個宮女賄賂,對方出手闊綽,給了一箱銀錠。他到飛鴻天時,穹頂柱子已經設好了機關,只待他前去啟動。
溫瑜解釋道:“這供紙上說的銀錠和機關,卑職都找到了,他確實沒撒謊。”
明宗帝點點頭,燭火閃爍,他的臉忽明忽暗,突然道:“飛鴻天的機關你怎麼找到的?溫瑜,你是不是回去了,那裡很危險。”
溫瑜微微一笑,預設了。
明宗帝瞬間放下狀紙,認真嚴肅道:“溫瑜,平時看著挺穩重的,到底還是年輕,怎麼能衝動呢!”
看著主座上的人的叮囑,溫瑜十幾年間的執念被化開些,一時間心頭湧上暖流,不一會便流向四肢百骸。
溫瑜輕聲道:“不會了,再也不會了。”
他的墨色眼眸彎彎,繼續道:“卑職只是想早早為陛下破案。”
年邁的皇帝表情一愣,隨後緩和神情道:“朕知道,你怕大臣們集體上書壓力朕給出個交代。無妨,這些是朕該承擔的。”
溫瑜心中一動,笑容坦率,道:“卑職替陛下承擔一點,也未嘗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