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菲亞沒有那個意思,反倒更傾向於挑選一個傀儡,自己在幕後。
幾個字說的輕描淡寫,跟討論晚餐似的,聽得紀念這個上輩子的老百姓確實一哆嗦。
知道了答案,她便不再去想了,而是將注意力全都挪回到瞭解毒劑的事情上。
兩天後。
幾乎油盡燈枯的陳默躺在床上,雙眼沒有焦距。
護工進來看了一眼他的狀況,嘆了口氣,走出去忍不住對另外一個人道:“我看,也就是今晚的事兒了。”
另一個聞言驚訝:“這麼快。”
護工點點頭:“我幹這行都快十多年了,臨死之人什麼樣,我最清楚了。”
對方搖了搖腦袋,低聲說了句:“這麼年輕,真是可惜。”
等護工去幹別的事情,她四處張望一下,往廁所裡走,進去後挨個推門確認沒人,從圍裙裡掏出一個手機。
聲音冰冷地說出兩個字:“今晚。”
話音剛落,大門突然‘砰’一聲被踹開,二號帶頭走了進來,將人抓了個正著。
察覺到自己暴露了,女人立馬結束通話電話。
二號察覺到什麼,吼道:“攔住她!她要自盡!”
有人眼疾手快的抽掉自己的襪子一拳塞她嘴裡了,同時控制住了她。
但女人身體還是癱軟了下去。
二號低聲罵了句:“該死的。”
“還是沒趕上嗎?”
這麼多年了,好不容易抓到點線索,連最後的希望都不給嗎!!
“不是,她好像……燻暈過去了。”
塞襪子的那人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
二號:“………”
...
一號進去的時候,之前還一副將死模樣的陳默被人扶了起來,靠坐在床頭。
之前跟女人說陳默今晚就要不行了的護工低眉順眼的站在一旁,見一號進來,對他點了點頭,走了出去。
陳默無聲的看向一號。
“人抓到了。”
他將事情彙報了一遍,說到女人的手機時,聲音壓抑道:“那個號碼我們再打過去時,變成了空號,是國外的號碼。”
“審訊正在進行,您……想去看看嗎?”
一號詢問道。
陳默卻垂下眼,雖然沒說話,但一號知道他的意思是不用了。
肉眼可見的失望。
即便他現在沒什麼思考的力氣,也知道,這個被派過來打探訊息的,從她身上多半查不出來什麼。
還以為……能引來至少有用點的人。
他動動唇,似乎想自嘲一笑。
此時此刻,毫無知覺,無法動彈的肉體像一座囚牢將他的靈魂囚禁了起來。
若是他還能行動自如,精力充沛,或許能順著這丁點線索查到什麼。
可現在的陳默,只是一具連話都說不出來的爛肉,敵人似乎也知道這一點,毫無畏懼,甚至主動的暴露,派了這樣一個人來嘲弄他。
似乎在說‘查了我這麼久,現在我主動出現,你怎麼沒反應啊’。
陳默恨的心窩燒了起來,可是他無能無力,只能看著自己一點點消亡,毫無尊嚴的等待死亡。
他不想這樣……
僅剩的自尊讓他不願意面對剩下日子裡,會出現的失禁、兜不住屎的情況。
費力的用牙齒拖出藏在枕頭下的幾顆藥,陳默良久的注視著這幾顆藥片。
吃下它們,一切就結束了。
眼角似乎有淚劃過,陳默張開唇,將那些藥片往嘴裡挑。
與此同時,正在忙碌的二號突然收到下屬的彙報:“二哥……有……闖進來了,我們不敢攔。”
訊號似乎有些差,二號沒聽清那個名稱,下意識的皺眉:“闖進來了?”
“安保隊在做什麼,連個人都攔不住。”
他氣勢洶洶的朝門外走去,還沒等著開門,大門突然被推開。
二號一抬眼便看到了平時高大威猛的下屬此時小心翼翼的跟個鵪鶉似的。
而,走在他們前面的是——
“紀念!?”
他不敢置信的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