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慕華的仙人醉效果很好,只在酒水中摻了一些,王雱就沒了知覺。
見薛慕華拿出一把刀在火上烤,王岡連忙又拿出一瓶酒精,給他消毒。
“把你的刀和手還有他的後背,都用酒精擦洗一下。”
薛慕華不解道:“作甚?”
“人之所以染病多是由一些看不見的毒物導致,酒精可以殺死大多!”
薛慕華詫異的接過瓶子,他醫術是有傳承的,自然知道王岡所說的道理,只是不知這酒精還有這般功效。
但在見識過王岡提取大蒜素後,他還是信了他的話,依言依次消毒。
見他開始動手術,王岡轉身離開,有人覺得擠瘡很解壓,但在王岡看來卻是無比的噁心,還是不看為好。
王岡守在門外,拿出剛到手的冊子,封面上寫著:《破軍刀》,冊子陳舊,許多地方都有毛邊,顯然他的主人經常翻閱。
開啟冊子,開篇扉頁就是一行大字:“神與意合、意與氣合、氣與力合,三者合一,刀法大成!”
王岡不由想到方才那護衛身上的氣勢,赫然是精氣神相合,不過他功夫還不到家,未達到返璞歸真的境界。
接著看下去,刀譜中只有三路刀法,走的是剛猛霸道的路線,一刀砍出,有我無敵。
刀法簡單隻有劈、砍、掃三式,但內裡蘊含的東西卻不簡單,這是在錘鍊刀意!
任你千軍萬馬,我只一刀!
一瞬間,王岡彷彿見到一人,獨面萬馬奔騰,卻巋然不動!敵到,刀動,刀氣縱橫,人仰馬翻!
“好了!”薛慕華的聲音傳來,同時也驚動了守在一旁的王旁。
二人匆忙進入,只見薛慕華已經包紮好傷口。
“神醫,我大哥如何?”王旁神色焦急,心中忐忑。
薛慕華就著盆中的熱水淨手,拿過毛巾,邊擦邊說道:“膿血已然排出,就看日後的恢復,若是不引發瘡瘍,我再開幾副藥清除餘毒,便無大礙!”
王岡聽到他的話,下意識低頭看去,只見痰盂中滿滿的膿血,不禁有些反胃,扭頭對王旁道:
“那胡蒜還要繼續弄,你也看到,幾十斤方才得到那麼點藥,而且藥效極短,一日總得換個三五次的。”
王旁點頭道:“只要能治好大哥,便是在繁瑣也是值得的!今日有勞玉昆了!”
王岡擺擺手,“自家兄弟,這般說卻是生分了!”
王旁心生感動,露出笑容道:“玉昆所言極是,是我的錯!”
王岡抬頭看看日頭,笑道:“時辰已不早,我該告辭了!”
王旁連忙拉住他,道:“尚未用飯,如何能走!”
“兄長尚在昏睡,不宜飲酒作樂,來日方長!”
王旁點點頭道:“如今春闈在即,我也不再多留,待大人回府,自當稟報,來日大哥病癒,當親自登門致謝!”
“兄長言重了!”
王岡又是一番客套後,告辭離去,只是擔心王雱傷情反覆,薛慕華被留了下來。
待到入夜時分王安石一身疲憊的回來,皇帝將邕州屠城之事明發邸報,朝中沸議,有人藉著沈起、劉彝之事攻訐於他,讓他疲於應對。
王安石感到心累,值此之際,不想著驅逐韃奴,收復失地,竟掀起黨爭!
他停下腳步,抬頭看向空中高懸的明月,心中不由泛起歸隱的念頭,這次起復,他明顯感到皇帝待他不比從前。
不過也對,孩子終歸會長大,也會有自己的想法,不會再像以前那般依賴他。
一念及此,他想起了自家的幾個孩子,大女兒嫁給了昔日好友吳充的兒子,後因變法兩人反目,女兒在吳家也是頗為受氣。
小女兒幾年前嫁給了蔡卞,現在還隨他身在外地。
大兒子聰明絕頂,也是他寄予厚望的傳人,可惜慧極必傷,身染癰疽,藥石無救。
唯一留在身邊的小兒子,卻因少於關心,性子不大明朗,不過好在今日有所改觀。
罷了!王安石長嘆一聲,待南疆事了,便請辭吧!
屆時回到江寧結廬而居,好好教導兒孫,也是一件快事。
想到這些,心中壁壘頓消,邁步向府內走去,腳步也輕快了許多。
只是剛來到後院,一股刺鼻的臭味撲面而來,抬頭看去,只見幾個小廝正在搗蒜。
“你們這是作甚!”王安石以袖掩鼻,出聲呵斥。
小廝也是被氣味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