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岡沒有去追,這老小子不過方才交鋒時,落了下風,心有不甘,藉此扳回一城而已,犯不著跟他打生打死!
段延慶雖號稱大惡人,其實還真沒有做過太多的惡事,至少沒有濫殺過無辜之人。
王岡忽然感到不對,這四大惡人都見了兩個了,竟然還都挺聊得來的……
這叫什麼事!時日一久,豈不是風評被害!
“玉昆,那人...”林山到此方才回過神來。
“剛才就是那瘸子裝神弄鬼!”
“啊?”
“子不語怪力亂神!”
“不是,我看他沒說話啊!”
“旁門左道,腹語術而已!”
見王岡說的肯定,林山看了看泥胎神像,鬆了口氣,坐下道:“玉昆,你怎還會武功?”
“我自小便習武,只是未在你們面前顯露過而已!你知道的,我為人謙遜守禮,不是那種狂妄張揚之人!”
林山嘴角一抽,乾笑道:“玉昆這又是讀書,又是習武,不知怎忙的過來!”
王岡謂然一嘆:“你見過三更時分的姑蘇城嗎?”
“呃……”
“三更燈火五更雞,於我只是尋常!正是日日聞雞起舞,方得今日王玉昆!”
林山突然不想聊天了,就著火堆一趟,“睡覺,睡覺!”
翌日一早,兩人渾身痠痛的起來,露宿荒野,真不是他們這種人能受得了的。
拿好行李,騎上馬便沿著官道一路前行。
自秦以來,中國就重視官道的修建,我皇宋有錢,自不會讓前朝專美於前,官道修建的極為平整寬闊,道路兩旁楊柳夾陰,每段路前立有石碑,明確交通規則。
二人昏昏沉沉的信馬由韁,道上趕路的行商和舉子,都對二人投來羨慕的眼光。
商人羨慕的是他們的身份,讀書人啊!大宋最高等的身份。
舉子們眼中多少有些不忿,我們都用腳趕路,偏你們騎馬,晃晃悠悠的,咋不摔死你們!
臨近正午,兩人到了亳州城,林山尋人問了路,直接往青樓去了,說是要補個覺。
王岡也想去,但亳州是藥都啊!哪能將時間浪費在青樓上面……其他地方又不是沒有……
當即鄙夷的嘲諷林山幾句,徑直往坊市去了。
俗話說久病成良醫,王岡這些時日,吃的藥多了,對於很多藥材也有所瞭解,來往一問價,發現還真便宜不少,而且這裡彙集了各地的藥商,藥品齊全。
但有一個問題難以解決,這些藥材都是大宗買賣,不零售的,錢他能出的起,可他也不能拉著幾車藥一同進京趕考。
轉了一圈,王岡轉換了思路,專去找那些稀少難見的藥材問價,價格開高些,與攤鋪掌櫃商量勻上一些。
一番口舌下來,也有所收穫,剛準備再去下一家,一個閒漢湊了上來,賠笑道:“公子尋何藥材,可要咱幫忙?”
“隨便看看!”王岡擺擺手拒絕。
那閒漢卻是不死心,說道:“我見公子採買的都是一些滋補藥材,想來是給家人補身子用的,只是為何不賣成藥呢?”
王岡一怔,對啊,他現在所用的方子,自是尋常之物,而這亳州城中,肯定有更加厲害的藥方。
“你有路子?”
閒漢聞言,神色自得,拍著胸脯道:“我土生土長的亳州人,打小就在這裡廝混,別的不敢說,要說誰家的藥好,我是這個!”閒漢說著豎起一根大拇指。
“好!那你帶我去看看!”王岡笑道:“只要找到我滿意的藥,少不了你賞錢!”
“哎,公子爺,這邊請!”閒漢躬身引著王岡向外走去。
王岡點頭,隨他而去。
兩人一路穿街過巷,道路越來越偏僻,王岡微微皺眉。
那閒漢似乎看出王岡的心思,笑道:“有道是酒香不怕巷子深!這藥鋪東家喜好清淨,特意把鋪子開的偏了些。”
王岡笑笑,不說話,繼續跟他前行。
最終兩人停在深巷中一戶門前,閒漢伸手拍門。
王岡笑道:“這酒再香,也不能關門做買賣啊!”
閒漢乾笑道:“有能耐的人,多有怪癖!”
說著又敲了幾下,更顯急迫。
“來了,來了!”一陣匆忙的腳步響起,跟著大門開啟,出來一個大漢,“買藥是吧?”
閒漢賠笑道:“牛家哥哥,這位公子慕名而來,想